散尾葵很高,將近一米七,開得鬱鬱蔥蔥,一直在他房間任勞任怨當個裝飾物,現在被遷怒泄憤連帶著花盆被他一腳踢倒在地上,花盆裡的土壤落了一地。
幸好傭人們沒有走遠,重新進來給他打掃了一下地面的土,順便把可憐的散尾葵重新栽培好。
劉叔在一旁說:「少爺,請不要拿無辜的綠植髮火,那也改變不了您接下來只能在臥室活動的命運,少爺如果要吃飯可以隨時叫我們,我們會為您送來。」
許沉木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我會在這裡把自己餓死。」
劉叔:「只要少爺不出門,請隨意。」
這種小孩子耍脾氣的話根本威脅不到劉叔。
地面很快就被打掃好,傭人們向他鞠了一躬。
門一鎖上,臥室內只剩他一個人了。
「我會把自己餓死!」
許沉木脾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又朝著門外大喊了一聲,不管他們有沒有聽到,反正先把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
無人在意……
他不動聲色拔下了散尾葵一根葉子,繞在手指頭上打轉,在起居室轉了一圈,走到了窗邊探出頭往下看了看。
臥室在別墅三樓,其實並不高,門被鎖著的情況下這裡是唯一的逃生路口。
許沉木思考跳下去生還的可能性。
一樓花園正在培土的園丁注意到了他,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旁邊的保鏢自然也看到了。
跳樓這方法不行。
就算跳下去腿沒有摔斷,他也跑不出花園,更別說大門外還有那麼多保鏢看著他呢。
許沉木不爽地抿抿嘴,關上了窗戶。
「……」
許沉木仇視著盯著傳呼機,開始了他在慕容言軒那裡學來的招式。
「少爺說想聽音樂。」
「少爺說想吃溫斯皇宮的甜點。」
「少爺要看畢卡索的畫。」
「少爺要……」
傭人們進進出出,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不到二十分鐘交響樂團就到了他的房間,開始演奏起了《唐頓莊園》的主題曲,擺上了溫斯皇宮的甜點,甚至將牆上的宮廷油畫換了下來換成了一副奇形怪狀的畫。
折騰了一圈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安排的井然有序。
劉叔依舊穿著管家服,保持著微笑。
許沉木甚至沒有一個藉口能發脾氣,他咬下一塊甜點,挑刺道:「太甜了。」
『啪啪——』
劉叔拍拍手。
隨後傭人們陸續都過來,將三盤甜點放在他的面前,劉叔說:「少爺,從你左手邊起的甜度分別是0.27,0.7,1.0。」
他挑不出一點錯,原本還想折騰一下劉叔和老爸,鬧一場呢。
「我都不想吃。」
「好的。」
劉叔揮揮手又讓他們下去,「少爺您先欣賞音樂,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們,先告退了。」
總之現在,任何人都可以隨意進入他的房間。
但是他一步都不能踏出去!
『沒關係,等媽媽回來就好了,她會救我出去的』許沉木心裡這樣想。
不過到了晚上,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也不幫他。
江泛霜晚上回家聽說自己寶貝兒子被關在了臥室並沒有任何反應,吃完飯後甚至等了一會兒,才親自端了晚上的飯食上樓。
此時已經21:00。
許沉木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
他沉默坐在沙發上,盯著這房間裡唯一的電子設備——停用許久的電視機,用遙控器翻了很久的列表都沒有找到什麼好看的電視劇。
「咚咚咚。」
「……」
許沉木坐在沙發上已經毫無生機,敲門也沒有用,已經被鎖了他也開不開。
果然,下一秒管家就來為他開門,江泛霜拿著晚餐走了進來。
「媽。」
「我就一天下午不在,你又幹什麼了?」江泛霜這話像是無奈。
許沉木也很委屈,「是教導主任他添油加醋的告狀。」
「先吃吧。」江泛霜將餐盤放下。
餐盤裡放著一碗米飯和一碗湯,米飯被醬汁濃郁的肉片蓋著,點綴著幾顆小聖女果和西藍花,湯就是尋常的蛇湯。
許沉木咽了口口水,但想起自己下午很有骨氣的揚言要餓死自己,抬頭看了一眼劉叔。
劉叔站在旁邊微微一笑。
江泛霜拿起勺子遞給他,「好了寶貝兒,快吃吧。」
面對遞過來的勺子,他接過端起碗吃了起來。
江泛霜溫聲道:「餓壞了吧,別急,慢慢吃,我待會讓他們來收。」
許沉木心中輕哽,嗯了一聲。
「媽,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氣您的,對不起。」他聲音越來越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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