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為什麼？方老師很喜歡這個工作，也很喜歡我哥。」

賴恩絲：「首先我要申明一點，這個工作是你哥哥要她辭掉的，並不是我逼迫她，如果她想當聖歐蒂斯學院的老師的話我當然是支持她的，可如果她被你哥哥用一張結婚證束縛。」

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然後繼續，「你哥哥甚至給不了她一張結婚證，你不覺得她陪我去義大利是更好的選擇嗎？」

許沉木並沒有否認，「那方老師呢？她看起來並不願意，雖然這個選擇確實很好，可她本人是否喜歡？」

方暖並沒有跟他明說選擇，不過從去和慕容言知相見看來，方暖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的。

賴恩絲問：「你為什麼會幫她？」

許沉木靜靜看著她，兩個人似乎都在透過對方的眼睛回憶著什麼。

「因為哥哥對我很好，他所在意的一切，包括方老師，我都會幫助。」

就憑小時候他剛到慕容家戰戰兢兢時，慕容言知耐心照顧他安撫她，他會永遠記得慕容言知的好。

賴恩絲嘆了口氣：「好吧，那就等下午，讓方暖自己做決定。」

幾道菜陸續上了餐桌，許沉木食之無味，吃幾口就不想動了。

這次用餐並不愉快。

賴恩絲看起來不是很喜歡他，加上對於她身份的猜想，許沉木選擇不去自討沒趣。

用餐結束後，賴恩絲又恢復到了忙碌的工作狀態。

從她的通話能聽出來，她們的樂團因為曲目的原因需要加一台鋼琴，而她們找不到一台合適的。

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隨便哪裡搬一台就可以了，但是她們這次的主題是瑪麗皇后的舞會，普通款式的三角鋼琴全被否決，用古董鋼琴調音又是一個問題，她現在很為鋼琴發愁。

在車上的時候這件事情讓許沉木和溫司塵聽的更清楚。

車內安靜，只有雨拍打在車窗上的聲音。

賴恩絲對電話說：「要符合宴會主題的華麗，而且音色不能差。」

總之她在找一台足夠撐得起音樂會場面的鋼琴。

許沉木忽然想到了什麼，問：「我這裡有一台，您要看看嗎？」

賴恩絲思考了一會兒，帶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點點頭。

——

賴恩絲看到那台鋼琴時，第一眼就被上邊那顆璀璨的藍色鑽石給驚艷到了。

沒有人能忽視宇宙藍鯨的光芒，它靜靜鑲嵌在鋼琴上，宛如被托舉的一彎藍月。

許沉木說：「這台鋼琴您看合不合適？」

賴恩絲在藍鑽中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這台鋼琴的全貌。

足夠多的寶石剔透，在燈光下一定會比現在更加閃耀，漂亮的仿佛只是一台裝飾品。

賴恩絲問：「這台鋼琴能演奏嗎？」

「可以的。」

「雖然沒有古董鋼琴雕刻的繁雜花紋，但是現場可以布置，應該會很華麗。」

賴恩絲立刻決定：「如果你有意願租的話，我下午就可以打一份合同出來，價格你隨意出。」

許沉木連連擺手：「不用，能參與您所帶領的樂團，也是這台鋼琴的榮幸，錢就不用了。」

他說完後想起鋼琴是溫司塵的，所以回頭問了一句：「可以嗎？」

溫司塵在後面默默看著他，一笑：「這台鋼琴已經送給你了，你是它的主人，可以隨意做主。」

聽到這句話，許沉木心裡冒出一些小欣喜，但一想到旁邊還有人，不動聲色收起了這份開心。

賴恩絲察覺出來了，問：「是他送給你的？」

「嗯。」

賴恩絲說：「這顆藍鑽看起來價值不菲。」

溫司塵介紹道：「是的，宇宙藍鯨，世界僅此一顆。」

他介紹著這顆藍鑽，也像在鄭重其事介紹另一樣世間唯一的寶物，在光芒下，眼神完全落在了許沉木的身上。

聽完這顆貴价珠寶的來歷，賴恩絲說：「這麼貴重，看來我還是得打一份合同，畢竟鋼琴要運到義大利，來返路途遙遠，也是對你們的保障。」

她堅持走程序，許沉木也同意按照她說的來辦，隨意報了讓賴恩絲比較意外的價格。

兩方交換了一下聯繫方式。

賴恩絲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去找你們方老師，接下來有什麼問題電話聯繫。」

「好。」

等賴恩絲坐上她的專車離開，溫司塵提出了一個疑問：「她真的不是你媽媽嗎？」

許沉木沉默：「……」

片刻後，他說：「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義大利的管弦樂團首席和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而且記憶里我媽媽在慕容家當保姆。」

保姆和長笛首席，他實在聯想不到一塊去。

第98章 會長

第二天。

賴恩絲鄭重其事擬了一份合同, 因為是私人鋼琴，所以直接向許沉木支付了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