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什麼不能平等地相處。」
「你覺得我們之間不平等?」他感到荒謬。
沈離離:「難道不是嗎?」
他沉默一會兒,閉了閉眼,拋出個問句:「你想要的是哪方面的平等,嗯?」
「……各個方面的。」
她抬起頭,猝然與他四目相接,看見他皺起的眉。
沈燎沉聲說:「沈離離,不管你長多大,我都是你哥哥。」
「但我們根本就不是……」
沈離離猛然一頓,咬了咬唇,然後冷靜而快速地說:「但我不想總是哭和撒嬌,不想一直被誰保護,不需要隨時被誰哄著,也不是非得依靠某個人才能活下去。哥哥,你也是成年人,難道不知道維持體面才是常規嗎。」
她梗著脖子,盯著他。
從小到大,這是她唯一一次頭腦發熱,明知故犯地說出傷人的話。
車停的時候,車庫裡的燈光明晃晃照進來,沈離離看見,沈燎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的目光不再平靜,冷得像寒冰。
對視幾秒,他輕呵一聲,「確實是長大了。」半是自嘲,半是諷刺。
沈離離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隨後打開車門,直接回家,鎖上了房間門。
他們不常吵架的。因為沈燎總是將自己居於名為「哥哥」的保護者位置,也因為,他們不是真正的兄妹。沒有親緣關係的束縛,也沒親緣關係的保護。就像小時候和媽媽吵架,沈離離從不會擔心媽媽離開自己。
上一回和沈燎吵架,是什麼時候?
好像就是三年前,吵完第二天,甚至沒能見一面,沈燎就離開了,數日沒有消息。
那天是怎麼回事?沈離離竟然有些回想不起吵架的緣由。
接下來幾天,沈燎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沈離離很難見到他人影,更別提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但或許也有沈離離刻意躲避的嫌疑,時刻浸泡在影音室和錄音室,強迫自己忽略裂痕。
只有每天早上如同慣例的早餐紙條,雷打不動地貼在島台平面上。
到了農曆初六,春節假期結束,海文迎來了返城復工的人們。
後來的幾天沈離離都沒什麼特別的印象,沈燎總是很忙,就算有空閒,兩人也不會多言。
餐桌上,還是沈燎先打破氣氛。
他問:「今天要去琴行?」
她頓了兩秒,才答了聲:「嗯,已經初十了。」
沈燎點頭,對她說:「出門記得戴圍巾,穿厚一點,這兩天降溫。」
沈離離沒回答。他繼續說:「晚上我還是在地鐵站等你,有情況我會提前告訴你,讓司機去接你。」
沈離離抬頭:「你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差不多吧,後續的還得再處理,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這是正常的生活節奏,一切都是規律而穩定的。
她於是應了聲好,沒再多說。
他們莫名其妙地吵了一場,又似乎莫名其妙地和好了,兩人默契地對那晚的事緘口不提,繼續平靜地充當著各自哥哥妹妹的角色,比過去剛剛重逢的一個月更加平靜。
二月中旬,沈離離的寒假只剩不到兩周的時間。
海文的氣溫有所回溫,但還是維持在十度以下。
沈離離走出地鐵
站時拉上了外套拉鏈,走到老位置,看見沈燎的車,開門坐進去。
沈燎看著她繫上安全帶,說:「怎麼還穿裙子?別凍著。」
沈離離:「不會啦,我穿了光腿神器。」
他輕笑,邊啟動車,邊誇張地嘆氣,開玩笑說:「行,你們現在的小姑娘,人人都有神器。」
「哥你這個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保守派中年。」她淡笑著說完,想起正事,扭頭看向他,「對了,我明天請了一天假。」
「怎麼了,」他分了會兒神,「出什麼事了麼?」因為知道她的性格,認真到較真,是絕不會為休息而請假的那種。
沈離離忙說:「沒什麼大事,就是剛才姑姑說明天她有空,來找我們吃頓飯,我上周就沒休嘛,也有點累了。」
沈燎這才放心,「好,姑姑什麼時候過來?」
「來吃晚飯。」
這頓晚飯,沈燎沒再大顯身手,沈君玉訂了餐廳,三人出去吃日料。
沈君玉今天穿了條深灰毛呢裙,沈離離也是同樣顏色的冬裙,兩人見了面便笑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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