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起床?」
沈離離喘著氣,回答:「嗯……昨天睡晚了,也沒定鬧鐘。你還在學校門口嗎?」
「在,你慢慢過來,不用著急。」他聲音倒是很平和。
沈離離自然做不到慢慢過去。她飛速趕往校門方向,跑出去四處看了一圈,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一個角落。
沈燎就坐在校門外的花壇前面,正拿著手機低頭打字,似乎是在回消息。
清晨的太陽,柔和的光芒,照耀著他。
而他坐在奼紫嫣紅的花壇前面,臉上沒什麼表情,微微眯著眼,看起來有點冷淡。
她深呼吸幾次,緩緩走過去,喊了聲,「哥。」
沈燎抬頭,四目相對。
沈離離忍不住打量了他兩秒。
他今天穿得很簡單,深藍格子的襯衫外套,闊腿牛仔褲,以及很青春的匡威帆布鞋,簡約清爽。這回已經不像男大,更像男高了。
她起床起得匆忙,也穿得非常隨意,隨手拿的牛仔褲和短袖,套了件鵝黃色的小外套。沒想到反而搭出一身清秀休閒味。
這樣看,他們兩人今天很默契地青春洋溢了一下。
沈燎站起身,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束花,遞給沈離離,「來的路上買的,很新鮮,應該能放幾天。」
她訥訥地接過來。一看,滿眼都是碎冰藍玫瑰,還點綴了白色滿天星,沒有漆味,全部是花香,美麗非凡。
沈離離的母親關女士很喜歡濃烈艷麗的東西,即使有時過於華麗,她也愛得甘之如飴。她人生中最溫和保守的部分,大概是戀人沈君良。
而沈離離自己呢,和母親恰恰相反。她不是個熱衷探索和冒險的人,只渴望那些唯一的,最好永恆不變的真理,即使像白開水一樣寡淡也沒關係,只要安全就好了。
一腔孤勇地喜歡上沈燎,可能算是她此生最大膽的決定之一。
因為這是一件具有極強不確定性的事情,比出國學習,比和朋友一起搞樂隊,都要未知得
多。並不是努力了,就能達成目標,所以事先就必須做好一無所獲的準備。
可是當愛出現,像洪水一樣涌過來的時候,真的有人可以僅僅用理智當做閥門將它關閉嗎。
命運讓他們相遇,也讓他們互稱兄妹,但誰都說不準,愛是不是比命運強大。
沈離離抱著那束花,忽然就鼻子酸起來,片刻後,視線朦朧了。
沈燎面容平靜,眼底有淡淡青黑痕跡,眼睛不知是疲憊還是深情,總之看上去非常溫柔。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說:「離離,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沈離離說:「和昨天晚上一樣。不管是上周末,還是昨天,或者現在……我都很認真,很清醒。」
沈燎再次深呼吸,移開目光,抬頭說:「邊走邊說吧。」
沈離離答了聲好,然後帶著沈燎進學校,兩人繞著行人最少的校園外圍漫無目的地走。
沈離離忽然感覺到抖動。
她愣了一下,原以為是自己在抖,可能因為氣溫還有點低,風吹過來很涼。但仔細感受了幾秒,才覺察出來,好像是沈燎的手在顫。
「哥,你怎麼……」
「離離,」他緩緩站住腳步,「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
她心跳得很快,喉嚨乾澀,吞咽了一下,無濟於事,仍舊緊張。只好繃緊唇角,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
沈燎:「這條路可能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走。你現在還小,還很年輕,如果將來……想分開了,哥也不會攔著你。離離,你一直很善良,最容易委屈自己,我只擔心,你以後會過不了自己那關。」
沈離離愣住了,有點聽不明白沈燎在說什麼,每個字都能聽懂,拼起來卻怎麼也沒法理解。是他太語無倫次,還是她已經全無理智?
全世界白花花一片,有種空蕩虛無的刺目感。
「……什麼意思,」沈離離花了幾秒,找回聲音,「沈燎,你的意思是你討厭我,對嗎?」
喉嚨仍舊干啞,初夏的風或許確實有點大,吹得她渾身發冷,眼眶濕潤。
沈燎立刻皺起眉,邁近一步,輕輕把她拉進懷裡,中間留了很大縫隙,抱得很小心。
「沈離離,說什麼傻話,」他壓抑住聲音里的焦急,拼盡全力似的,耐心又急切,「我沒有討厭過你,小時候,現在,都從來沒有過。」
她沒有動,任由他鬆鬆地抱著,「那你喜歡我嗎?」
沈燎又一次沉默了。
她繼續問:「沈燎,你喜歡我嗎?」
他的身體猛然一顫,好像指尖也微微發抖,嗓子裡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
過了好久,可能是幾秒,也可能是幾分鐘,或者幾個世紀,總之,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後,他才發出了聲音:「喜歡。」
沈離離的臉控制不住地皺起來,壓抑的哭聲傾瀉而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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