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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驟然凝固住,玄枵的過往被聞宴這個身份一筆蓋過,別人稱他一聲「聞公子」,那不過是別人的名字。

玄枵絞著腰間的穗子和銀串,很快絞成了死結,他解不開就胡亂硬扯。明榆看不過搶來,耐心地解著亂七八雜的穗線。

明榆:「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嫌棄啊?」

玄枵往邊上靠了靠,小心翼翼道:「要不跟郡主姓?」

明榆拍開湊過來的臉,沒解開的穗子也不解了,丟還給他,「心裡打算盤的聲音我都聽見啦!」

明榆跳下去,整理著衣擺褶皺。玄枵眼瞅著坐了上去。

「桌子不是用來坐的,下來。」

玄枵轉了轉眼珠子,晃著腿兒,眼中露出一絲狡黠,道:「怎麼不能用來做?郡主之前在那些畫本子裡難道沒有看過嗎?等我們成婚了就……」

「啊!」明榆捂住耳朵,整個好似要燒起來了,「閉嘴!」

但某人臉上卻絲毫沒有愧疚的痕跡,只是好奇地伸著脖子朝明榆看。

一道錦簾落下,隔絕了他明目張胆的視線。

明榆坐在軟榻上,手捂著臉頰,試圖給自己降降溫,然後又躺下,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棉絮中,手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明榆做起

來,掀開被褥,看見床角繫著極細的銀鏈,抽出來發現銀鏈另一端是類似於鏈鎖的東西。

不止是一角,四角都繫著這種銀鎖鏈。

明榆臉色煞白,不由得膽寒,回頭透過帘子看見外面那人一動不動,安靜又乖巧。

只是他輕輕笑了笑,眉眼彎彎,十分好看,眼眸溫柔又澄澈。

接著,他起身撩開帘子進來了,撞上一雙驚恐的眼睛,拔步床原本就逼仄的空間越發狹小。

「你想鎖我?」

「不想。」

「那這些是什麼?別和我說是裝飾的……」

「就是裝飾的。」玄枵笑笑,「我怎麼捨得鎖郡主呢?倒是郡主可以用來鎖我,我要是發瘋被郡主鎖在榻上,做鬼也風流呀。」

說的明榆目瞪口呆,她還是小瞧了某人的嘴巴,也低估了某人臉皮的厚度。明榆惱羞成怒地捏著玄枵臉頰兩邊,既是懲罰又是讓他閉嘴。

明榆難得的氣勢壓人:「鑰匙呢?」

玄枵搶握過臉頰上的手,柔聲道:「沒有鑰匙,既是鎖死,那便沒有鑰匙。」

「好啊,你不是想鎖死在我榻上嗎?」興許是大力出奇蹟,明榆一把就把玄枵推倒在榻上,抓起一條銀鏈套在玄枵手腕上。

而後,明榆半個身子被一隻手臂一撈,整個人翻了個面倒在玄枵身上。

那手臂就和焊在她身上似的,明榆怎麼掙扎都起不來。

玄枵摘下腕上沒來得及鎖住的銀鏈,將它一圈一圈纏在明榆腕上,「好可惜啊,我還有事要做,不能被郡主鎖在這。」

指尖把玩著鎖扣,玄枵略表遺憾,言語中似乎是遺憾,但仔細回味著竟有些興奮的意味。

「我為什麼動不了了?」

「我也動不了了。」

明榆一聽,眼睛盡力往後看,想看看是不是真如他所說。

「你怎麼動不的?」

「壓到麻經了吧,或者是蠱的原因。」玄枵享受著懷中的軟香,每次她從他懷中溜走,他總是戀戀不捨。

「我們不會要一夜這樣吧?」

明榆問著,卻沒有聽到回答,耳邊平穩的呼吸吹著她臉上的絨毛。

某人死皮賴臉地睡了,還睡著了?

第二天,明榆與玄枵面面相覷。

「噗嗤——」忍不住笑的是明榆。

玄枵難得見明榆發自內心的歡心,心情跟著好。

他親自給明榆端來早膳,起初,他還沒發覺異常。只是在他去端綠豆湯解暑時,那些人瞧他的眼神便藏不住了。

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抿著嘴,咬著舌,說話都和嘴裡喊著胡蘿蔔似的。

玄枵這才意識到出了問題,他回明榆房間,借著鏡台一看!

臉上畫著兩隻大王八!每一隻都有足足一個手掌那麼大,走在路上不引人注目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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