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渡終於再次來到了亞當一區,他以為自己會有很多感慨,但其實心裡異常平靜。大概是因為他那時候雖然經常來亞當一區,但都是為了一些推不掉的應酬和酒會而來的,跟貴族和王室周旋,比跟艦隊打仗還累。
費德里家和宴珏家緊挨著,費德里將車停進自家車庫後,轉頭對霍渡說道:「我先去換個衣服。」此時費德里還穿著軍裝,他打算換一身便裝再去見宴珏。
霍渡跟著費德里進了他家,費德里隨手指了下沙發,說:「坐在這等我一會兒吧。」
霍渡點了點頭,卻沒有坐下,而是徑直走向客廳的牆壁,目光落在牆上的幾幅掛畫上。牆上共有四幅畫,最顯眼的一幅是多里安·亞基的肖像。霍渡盯著畫中的亞基,仔細看了看他的軍銜,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看來得改口了,」霍渡低聲自語,「不該再叫多里安·亞基少校,而是多里安·亞基少將了。」
話剛說完,霍渡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準確來說是他想起了一些之前被他遺忘的記憶。
記憶中,他躺在拉裴爾第9區酒店的床上,頭腦昏沉,渾身發燙。宴珏站在他旁邊,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試探:「你什麼時候認識費德里三年了?」
霍渡迷迷糊糊地回答:「費德里是誰?剛才那個不是多里安·亞基少校嗎?」
說完,他的意識更加模糊,耳邊傳來宴珏的聲音:「不是多里安·亞基少校。」
那時的霍渡因為高燒,格外想念亞基少校。聽到宴珏否認,他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過去,每當他受傷,只要條件允許,亞基少校總會親自來看望他。就算是實在來不了,也會打個視頻問候幾句。可這一次,亞基少校居然對他不聞不問。
就在霍渡思考亞基少校是不是不想再管他的時候,宴珏又說:「是多里安·亞基少將。」
記憶就到這裡,霍渡想不起來後面發生了什麼了,估計是他又睡死了過去。
霍渡的思緒愈發混亂。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在發燒時迷迷糊糊地對宴珏說了這些話。更讓他意外的是,宴珏當時不僅沒有表現出驚訝,反而平靜地糾正了他的稱呼。
難道說,宴珏早就認出他來了?
不應該啊,不是說宴珏喜歡的類型就是霍渡上校。如果宴珏發現他就是霍渡上校,那為什麼對他的態度還跟以前沒什麼區別?
就在霍渡盯著掛畫出神時,身旁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艾爾斯塔?你來找費德里嗎?」
霍渡愣了兩秒,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叫他。他轉過頭,看到了牆上第三副掛畫上的人——松澤·亞基上將。
看來這個面部基因融合手術還挺成功,松澤上將非常順利地把他認成了艾爾斯塔。
霍渡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對。」
松澤上將皺眉,「嗓子怎麼了?二十多歲了還有變聲期?」
霍渡:「……」完了,忘了他跟艾爾斯塔聲線不一樣。
就在這時,費德里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一看到霍渡正和自己的爺爺說話,他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快步走過去:「爺爺,您平時這會兒不是該去下棋了嗎?」
松澤上將背著手,語氣輕描淡寫:「棋友住院了,情況挺嚴重。現在沒人能跟我下棋了。我就那麼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那老頭子也不知道少喝點酒,多活幾年。」
費德里一愣,隨即說道:「等我有空了,我陪您下。」
松澤上將瞥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是嫌棄:「得了吧,就你那臭棋,我閉著眼都能贏。」
費德里:「……」
松澤上將說完,背著手慢悠悠地往樓上走去。
松澤上將離開後,霍渡才壓低聲音說道:「我的聲音和艾爾斯塔不一樣,一開口就會露餡。」
這件事費德里早就考慮到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頸環,遞給他:「這是變聲器,我已經把艾爾斯塔的聲音數據輸入進去了,你戴上就行。」
霍渡接過頸環,低頭看了看。艾爾斯塔給他準備的衣服領子較高,正好能遮住頸環。他迅速戴上,調整了一下位置,隨後開口試了試:「變了嗎?」
費德里點頭:「變了,一模一樣。」
霍渡鬆了口氣:「那就好。」
費德里卻皺了皺眉,表情有些扭曲,嘴巴動了半天,才憋出三個字:「真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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