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琅抿了口溫水,「算也不算。」
季白非常緩慢地眨眨眼,「什麼叫……算也不算?」
「「奈亞拉托提普」最擅長的是欺騙和給人帶來恐懼,他會讓人想起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我不小心中招情緒波動精神海狀況不穩,」邵琅目光轉向一邊的沈言宙,「他當時與我精神連接,應該是受到了我的影響……」
顧流年把已經涼透的水從邵琅手裡抽回來,「現在我想你應該對你的小嚮導坦誠相見了。」
邵琅好像還在逃避這件事,他低頭手不自覺去卷被子角,「等他醒了再說。」
季白實在是想不明白,「如果不是你也不是他的話,那能是誰?它總不能是突然覺得自己是個怪物罪惡深重想贖罪爆體而亡了吧?」
顧流年捏著下巴想了很久,說出了句極不靠譜的話。
「我覺得有可能。」
邵琅無語了。
季白拍了拍自己沾上灰塵的衣擺站起身,「這件事我去查,你們兩個在醫療部多待一會等真的完全沒問題再走。」
「知道了。」
「我也要走了,阿斐要給我做精神疏導了。」
「嗯。」
醫療部的病房裡現在只剩下邵琅和還沒醒的沈言宙。
包括邵琅在內的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以為沈言宙會像邵琅一樣很快醒過來。
誰承想沈言宙整整昏迷了三天,各項生命體徵都正常,精神力也比昏迷之前要高。
邵琅沒什麼事當天晚上就離開醫療部了。
沈言宙醒的那天早上邵琅剛和顧流年打完拳,兩個人坐在拳擊台上一起喝水。
顧流年一口氣喝了半瓶,「你那個小嚮導還沒醒呢?」
「沒消息。」
顧流年把水瓶放在拳擊台一邊,「其實那天在醫療部,有一件事塔長在一邊我沒好意說,但我覺得如果我不告訴你的話太對不起我好兄弟這個稱呼了。」
邵琅灌了一口水扭頭看著顧流年,「什麼?」
「我那天去找你們,那傢伙正抱著你呢,不是簡單地把手搭在你身上的那種。」
顧流年神神秘秘的還壓低了聲音貼近邵琅的耳朵說的,邵琅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這算什麼。
邵琅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嘿!我怎麼就神經病了?我好心告訴你這件事你還罵我神經病,你真是無情無義,虧我把你當好兄弟。」
邵琅沒搭理罵罵咧咧的顧流年,低著頭去看自己剛剛響了一下的CTalk,季白剛剛給他發了信息。
他把擦汗的毛巾從脖子上扯下來扔到顧流年臉上,「你自己練吧,我走了。」
顧流年把毛巾拿下來朝著邵琅的背影喊:「火燒屁股一樣幹什麼去?」
邵琅只是背對著顧流年揮了揮手。
第10章
「前塔」的訓練部和醫療部離得並不遠,上下兩層樓的距離,邵琅索性爬了兩層樓梯。
他到沈言宙病房門口的時候給沈言宙檢查的護士剛出來。
沈言宙的病房裡現在只有季白和他二人,季白正在向他詢問那天的詳細情況。
「那個「變異獸」應該也不是我打敗的,當時我連接了邵琅的精神海,我只感到精神海一陣刺痛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季白點了點頭,轉身拍了拍還站在門口的邵琅肩膀就出了病房。
沈言宙還躺在床上,看到邵琅進來要掙扎著起身,邵琅快步走過去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邊。
邵琅用力拍了下沈言宙的肩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生了什麼大病,坐起來還要人扶。」
沈言宙有點無辜地緩慢眨眨眼,「是你自己過來扶我的。」
「哦,那又怎樣?」
邵琅一字一頓,沈言宙條件反射地咽了口唾沫。
沈言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怎樣……」
邵琅低頭捻了捻衣角,「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關於你精神海里那個的黑線團的事情?終於捨得和我說了?」
「你怎麼知道的?」
沈言宙拿過一邊的溫水喝了一口,「我在顧流年面前不過是個有過幾面之緣的普通嚮導,你一問他肯定是要把我問過他的事情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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