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沈言宙知道這會揭開邵琅早就癒合好的傷疤,那他寧願不問。
但是邵琅的精神海里還有黑線團,這個傷疤是真的癒合了麼,邵琅真的無感了麼。
邵琅緩慢地眨眨眼然後從沈言宙身上移開目光看向天上的月亮。
「現在普羅塔星到處都是裂縫,裂縫之下不知道有多少「變異獸」,作為保護普通人的哨兵哪有機會說自己很痛苦。」
沈言宙不敢想如果自己從小在邵琅那樣的環境下長大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他看著邵琅的側臉,泥濘里開出來的花……
很漂亮。
沈言宙掏了掏上衣口袋,從裡面摸出來了一塊糖,把手伸到了邵琅面前,「如果你覺得痛苦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聽你說,想說多久都可以。」
邵琅當然看到沈言宙手心裡躺著的草莓味水果硬糖了,「哨兵只能吃寡淡的食物,剛剛還不讓我喝啤酒,現在就能吃糖了?」
沈言宙沒回答只是把手裡的糖又往邵琅面前遞了遞。
邵琅拿過了糖剝開糖紙塞進嘴裡。
「沈言宙。」
沈言宙正低頭看著邵琅丟在自己手上的玻璃糖紙,「嗯?」
「我討厭欺騙。」
沈言宙用玻璃糖紙疊了一隻小千紙鶴放在邵琅手心,笑著和他說:「記住了。」
邵琅低頭把玩了一會漂亮的玻璃紙千紙鶴然後把千紙鶴小心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很晚了,要回去嗎?」
「好。」
沈言宙先站起來對還盤腿坐在地上的邵琅伸出了手。
邵琅伸手拍開沈言宙的手,手拄著地面自己站起來了,「把我當什麼了,我自己能站起來。」
沈言宙笑著收回手。
這次瞭望台夜談的由頭是看月亮看星星,但是兩個人誰也沒那麼專心地看月亮,更多的是聊天。
沈言宙手伸向自己口袋,他的口袋裡有另一隻玻璃紙千紙鶴,邵琅不知道。
兩個人在電梯口分開。
沈言宙的宿舍離路斐的宿舍不遠,他拿著那罐啤酒敲開了路斐的宿舍門。
路斐好像是剛洗完澡,正在用毛巾擦他濕了的烏黑長髮,看到站在門口的沈言宙他第一個反應是疑惑。
沈言宙把啤酒遞給對方,「這個應該是邵琅拿你的CTalk買的,我沒讓他喝,拿過來還給你。」
「嗯。」
路斐接過啤酒就關上了宿舍門。
沈言宙摸摸鼻子,還真是邵琅說的冰山美人,這樣的人是怎麼會被顧流年追到的……
邵琅到宿舍的時候剛用CTalk刷開自己的房間門旁邊顧流年的宿舍門就開了。
顧流年從裡面伸出來一個腦袋,「約會回來了?」
邵琅皺著眉,「說什麼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倆聊什麼了?」
顧流年一臉八卦地湊過來,被邵琅嫌棄地推開了。
「和我說說嘛,我保證不外傳。」
「滾蛋。」
邵琅把顧流年往外一推就回了自己宿舍,顧流年碰了一鼻子灰識趣地回了自己房間。
「不說就不說,這麼凶幹什麼……」
邵琅回房間從口袋裡拿出了那隻千紙鶴,玻璃紙在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非常漂亮。
從來沒有人給他做過什麼手工禮物,陳雪竹不會送他,顧流年那雙笨手更是不會。
事實上邵琅都很少收到禮物,如果不是讓邵琅接受義務教育陳雪竹給他辦了身份證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生日在顧流年成為他朋友之前他也很少過生日。
當顧流年得知邵琅從來沒過過生日他還很震驚,畢竟他是一個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裡的小少爺,辦個生日party都要花十幾萬。
他還以為即使陳雪竹就算再不喜歡邵琅也會給他過生日的,生日可是每個人最重要的一天。
只能說沒見過太多黑暗的顧流年還是太單純了。
顧流年拍拍邵琅的肩膀,「沒事,以後你生日我都陪你過。」
邵琅搖搖頭從回憶里抽回思緒找了個小玻璃罐把那隻千紙鶴裝進去放在自己床頭柜上。
第二天一早邵琅就收到了曲淇發給他的CTalk,曲淇說她好像發現了一點「小塞壬」的死因。
邵琅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坐電梯去了「前塔」。
曲淇正在實驗室門口拿著一個平板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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