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傷的人太多,「白塔」醫療部的病床位不夠他們被「CHD-白塔」安排到了藍島市最大的醫院裡。
邵琅被推進手術室處理傷口,沈言宙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著他。
路斐和顧流年走過來,遞給他一杯剛倒的溫水。
「去換身衣服吧, 你的衣服都濕了還都是血,別感冒了。」
顧流年點點頭,「是啊,別到時候邵琅傷口剛好你又病倒了,你照顧照顧他,他再照顧照顧你。」
路斐曲起手肘槓了一下顧流年的胸口。
沈言宙低頭扯了一下自己已經差不多快幹了的白襯衫,上面還有很多血漬,都是邵琅的。
「不用了,我在這等著他就好。」
顧流年張開嘴剛想說什麼就被路斐捂住了嘴。
「那我們先走了,邵琅出來記得給我們發CTalk。」
「好。」
顧流年嘟嘟嗚嗚地被路斐拖走了,走到走廊轉角之後他才把路斐的手拿開。
「你幹嘛不讓我說話?」
路斐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道:「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你沒看出沈言宙喜歡邵琅嗎?」
顧流年呆住了,他還真沒看出來。
「你真是笨蛋。」
被老婆戳著腦袋罵的顧流年有點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畫圈圈。
「但是我感覺邵琅不喜歡他。」
「這你就別管了,管這麼多,你家又不住海邊。」
顧流年又畫了兩個圈。
沈言宙一直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紅燈,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等燈滅掉他才站起來快速走到手術室門口。
「醫生,他怎麼樣?」
「身上的傷口太多,有些已經快傷及內臟,幸好送醫及時不然不然情況就不好了。」
邵琅躺在床上被護士推出來送去了病房。
「他的精神世界等送去病房之後會有儀器監測,你是他的嚮導嗎?」
沈言宙點了點頭,「我是。」
「他的精神世界很混亂,你多給他做幾次精神疏導。」
「好。」
沈言宙跟著邵琅進了病房,坐在病床邊他先用CTalk給路斐和顧流年發了信息。
邵琅躺在病床上,他的整隻手都被包裹上了繃帶,沈言宙很輕地解開了邵琅病號服最上面的一顆扣子。
他的上半身都包上了厚厚的紗布,面色蒼白,右眼眼尾下的那顆小黑痣更明顯了。
沈言宙的視線又移到了邵琅的耳朵上,這家醫院很負責,連邵琅耳朵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
路斐和顧流年拎著一個食盒進來,沈言宙還像個雕塑一樣守著邵琅。
顧流年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看著沈言宙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這次沈言宙沒拒絕,他掀開塑料蓋子看到了正在往上冒著熱氣的小餛飩,熱氣熏得他眼睛有點痛突然很想哭。
如果他當時沒有被「達貢」打進大海里邵琅也不會因為沒有嚮導給他精神疏導變成現在這樣了。
路斐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他察覺到沈言宙的情緒不對勁,走上前拍了拍沈言宙的肩膀。
「這也不是你的錯,別自責。」
沈言宙咽下嘴裡的餛飩,「我沒事。」
顧流年坐在邵琅的病床邊,「你也太慘了兄弟,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路斐走過去擰住了顧流年的耳朵,「你別老嘰嘰喳喳了,打擾邵琅休息……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
沈言宙很快地吃完了一碗小餛飩然後放在一邊握住了邵琅的手腕,他將精神觸角探向邵琅的精神海。
邵琅的精神海有變得像一開始那樣很難進入了,沈言宙皺著眉伸出了更多的精神觸角。
等沈言宙額角都冒出了一小層細汗他才用精神觸角打開邵琅的精神海。
沈言宙睜開眼,眼前又是熟悉的黑白高飽和度破碎世界,高樓和樹木正懸浮在半空中,只有那片大海正在翻湧著紅色的海浪。
邵琅站在大海邊上,正在一步步走向大海深處。
北美灰狼著急地站在沙灘上急得轉圈圈,它害怕水,只能看著邵琅走向大海。
沈言宙三步並兩步,沒有絲毫猶豫深一腳淺一腳踩進大海里抓住了邵琅的胳膊。
邵琅扭頭看向他,沈言宙這才發現邵琅臉上都是淚痕。
他從來沒見過邵琅哭。
風吹過,掀起一點海浪拍打在兩個人腿上,沈言宙覺得全身冰涼,他抬手抹了一下邵琅被吹紅的眼尾。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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