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並不會直接用觸手捏緊讓邵琅窒息而死,而且用另外的觸手纏上邵琅的四肢然後收縮絞緊。
就像貓咪逮到一隻老鼠會先挑逗,等玩膩了再一口吃掉。
邵琅手裡拿著刀,但是他不敢動,萬一傷到沈言宙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言宙咳咳、你還在嗎?」
被扼住脖子他很難流暢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他感受到「克蘇魯」纏繞在他身上的觸手放鬆了一點。
下一秒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最後一根弦崩壞,什麼特殊連接斷掉了。
「哈……」
邵琅大口喘著氣睜開眼,看到的是手忙腳亂的實驗室眾人,旁邊的實驗艙正往外冒著滾滾白煙。
他腦袋上的頭盔正在發熱發燙。
阮星河神情緊張,他正焦急地查看正在冒白煙的實驗艙。
邵琅不敢去打擾阮星河,只能拽了自己周圍一個實驗員。
「怎麼了?」
「實驗艙突然開始冒白煙了,你和沈言宙的精神連接也莫名其妙被切斷了。」
邵琅鬆開手,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沈言宙單方面強行地切斷了他們兩個人的精神連接。
不知道現在沈言宙還算不算是他的嚮導。
他低著頭想了一會,一抬頭就看到有人把沈言宙從實驗艙里抬出來。
沈言宙身上還在往外冒綠色粘液,他的額頭和胳膊上已經在冒出黑紅色的鐵質硬鱗片了。
阮星河皺著眉查看實驗艙的狀況。
但突然轟地一聲,實驗艙從內部跳起紅色火焰,緊接著整個實驗艙都開始燃燒。
站在阮星河身後的傅以南及時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阮星河的臉被烈焰燒焦。
邵琅扔掉腦袋上的頭盔,快步走到了沈言宙身邊。
這是分開這麼久邵琅第一次觸碰到沈言宙,沈言宙渾身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
邵琅曲起手指,很輕地碰了一下沈言宙的側臉。
傅以南拽著阮星河的胳膊來回上下仔細檢查了一下,「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阮星河掙開他的手,眼神有點飄忽不自然。
「沒、沒事……」
邵琅咬牙看向阮星河和傅以南:「你沒事就來看看沈言宙吧,他問題可大了。」
他握著沈言宙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他能感覺到沈言宙的體溫比剛剛還要低了。
阮星河推開傅以南朝著邵琅和沈言宙的方向走過去。
躺在地上的沈言宙全身浮腫,像是被泡在水裡很久而產生的巨人觀。
阮星河面部凝重,他檢查了沈言宙的瞳孔和脈搏,又看了他身上長滿的黑紅色鱗片。
「情況不太好,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他體內的「變異獸」會突破他的精神世界投射到現實世界中,他會徹底被「變異獸」吞噬變成「變異獸」」
傅以南雙手環胸站在一邊,腰間別著一把槍。
他提議說:「不如趁著現在他還沒有完全被同化成「變異獸」,直接殺了他吧。」
邵琅捏緊雙手,用力到指甲都陷進肉里。
他抬頭看著傅以南,雙眼通紅:「不行。」
傅以南看向阮星河。
阮星河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一時之間就亂了陣腳。
在他們決定的短短几秒中沈言宙的身體正在快速變化,開始迅速脹大,鱗片生長迅速很快就覆蓋了他全身。
邵琅紅著眼握住沈言宙的手。
他鬆開手,手上都是被尖銳鱗片劃破正在流血的傷口。
他的語氣平淡,站起來看著傅以南說:「……你動手吧。」
傅以南從腰間掏出槍,單手持槍上膛對著地上的正在變異的沈言宙連開三槍。
沈言宙的大腦還沒有被完全侵蝕,流出來的腦漿是紅綠混合的。
邵琅坐在他一邊,鮮血濺了他一臉,但他眼睛一眨沒眨,只是看著沈言宙已經看不出模樣的側臉。
阮星河蹲下拍了拍邵琅的肩膀。
這種情況下說什麼都是徒勞,他拽著傅以南離開。
實驗室剩下的人也跟著三三兩兩離開了,本來還擠滿人的實驗室瞬間就剩下了邵琅和沈言宙的屍體。
邵琅盤腿坐在地上,他好像聞到了一點熟悉的玫瑰酒的味道。
沈言宙曾經和他說過,除了腺體的信息素濃度最高之外就只有血液了。
這是邵琅唯一一次真正聞到沈言宙的信息素味道。
他猜,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現在顧流年要是問他沈言宙去哪了他這次就能回答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