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了依舊摁著他, 如同雄獅摁著獵物, 雙眼定定,冷冷地問:「想去哪?找顧裕澤去?讓他給你做主?」
「……」
謝善淩犟起來的起來也是犟得驚人,明知自己該解釋清楚,卻堵著胸口的悶氣就是不願。既如此,不過就是玉石俱焚。
但他亦沒拿顧裕澤來說話,只是淡淡的, 也不給顧望笙好臉。他說:「叫水沐浴。」
顧望笙冷笑連連:「怎麼, 這麼厭惡我, 迫不及待就要洗去和我親熱的痕跡?」
「……」謝善淩原本沒有看他的,聞言忍不住將視線挪到他的臉上仔細逡巡。
顧望笙:「看什麼看?被我說中了心虛?」
謝善淩:「頭一回見豬腦袋長在牛的身上,稀奇。」
「你!」顧望笙大怒!「你還罵我!」
謝善淩正要說話突然一頓,臉頰一熱,隨即更白了,咬牙隱忍道:「那你要不要想想我為什麼罵你……放手,我要沐浴。」
「不許。」顧望笙說,「我立的規矩,從今往後無論是什麼窮講究的用水還是沐浴,統統不許。完事兒就給我待著睡覺,睡醒了早上才准沐浴。我就要讓你帶著我的氣味入睡,別說做夢,做鬼也休想擺脫我!」
謝善淩稍稍冷靜,告訴他:「那我又要發燒了。」
「你還威脅我?」
「顧望笙你脖子上到底長了個什麼東西?」謝善淩不可思議。
「你管我脖子上長了個什麼東西。」顧望笙說,「你只需要知道,你欠我的越來越多,落我手裡的把柄也越來越多,就行了。」
謝善淩與他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了一陣,猛地掙紮起來,卻無濟於事,只把謝善淩自己給累得氣喘吁吁,兩頰紅透。
……香汗涔涔。顧望笙的腦子裡反覆掠過這個詞兒。見鬼又見鬼,怎會有男人流汗也這般……那什麼。
但是不能再……他艱難克制自己。
絕不是為了謝善淩好!而是為了謝善淩不爭氣,恐怕再一次真要發燒,進而短命,那自己豈不是虧了?仇還沒報完,仇人不能死。
即便恨謝善淩,也要有原則地恨,有計劃地恨,要從長遠的角度規劃如何將恨意發揮到最大限。
如此一想,顧望笙便心靈通透了,只又俯身將人臉和脖子啃了一頓,然後躺到旁邊蓋好被子說睡覺。
謝善淩見狀,撐著最後一口氣忙要從他身上爬出去,卻被他輕輕鬆鬆地撈入懷中緊緊摟住,語氣惡劣地說:「說了有規矩就有規矩,我是你夫君,我給你立的規矩你就要從。」
謝善淩反覆深呼吸,一咬牙,不解釋也不再掙扎,就這麼睡,就這麼死,來回這無望的人生已一片漆黑。
……
大夫再一次深夜被緊急請到大皇子府給高燒的謝善淩看病。
「怎麼又……」感受到極度不善的視線,大夫將剩下的話吞回去。行醫數十年,蠻不講理的病患家屬他見得多了。
但是想了想,到底醫者父母心,大夫還是勇敢開口:「我前夜問診,見謝公子這病得蹊蹺,回去後徹夜翻看醫書思索,忽的想起件事兒……」
他瞅著大皇子黑黑的臉,上前一步,低聲詢問細則。
大皇子聽完了有些不自在,目光閃躲了一番,卻還是老實作答:「嗯……」
大夫嘆道:「那就對了!恐怕問題就出在這!」
大皇子頓時面露疑惑,防備道:「什麼意思?我有毒?」
「倒不是這意思……」大夫輕咳一聲,低聲細細說給他聽。
顧望笙聽得一愣一愣,看著大夫認真負責的臉色,回想起謝善淩說過的話,沉吟許久,拉了拉披在肩頭的外衣,問:「當真?」
「當真。」大夫說。
「不是他鬱結於心的心病嗎?」顧望笙沒臉將自己的綠帽子描述得更直白些,只是將信將疑地問,「你拿什麼保證?」
我能拿什麼保證!我就一個看病的,你愛信不信!
——自然不能這樣回答。大夫隱忍道:「大殿下可以試試,來日照我所言去做,看謝公子會否還發燒。」
「……嗯,我會試試。」顧望笙不動聲色,心中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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