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又冷又餓,我看那邊有個人推著攤兒回家,過去一問還有,就買了倆。」顧望笙說。
謝善淩一時沒說話,顧望笙自己手裡那已經吃了一半的又咬了一口,一邊問:「像你這樣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該不會沒吃過烤紅薯吧?試試,很好吃。」
「吃過。」謝善淩邊走邊輕聲說,「和將靈一起。」
「……」
嘴裡那口熱騰騰香氣四溢的烤得流蜜的烤紅薯肉頓時噁心了起來。
顧望笙憋氣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真的是自討苦吃。非要氣我。氣得我耍橫的,你又掙不脫我。你這人真是……我看你娘沒說錯,你真就是被嬌慣壞了。」
謝善淩還是那句話:「若看不慣,要麼休了我,要麼殺了我,要麼你就繼續受著,你活該。」
顧望笙冷笑:「等下回去我讓你知道誰活該。」
謝善淩不說話了,將油紙包推到顧望笙懷裡,示意他拿回去。
顧望笙卻就是不肯接,謝善淩到底也做不出扔地上的舉動,只能被迫一路拿回了府,隨手擱桌上,若顧望笙不吃,明早給謝聰。
處理完烤紅薯,謝善淩看也不看一直跟進來的顧望笙,去院子裡打盆涼水進來,棉巾放進去就要擰,顧望笙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打個熱水兌兌?一會兒又生病又折騰我。」
謝善淩倔強地將手伸進水裡,頓時被冷得一個激靈。但他強忍著,撈起棉巾擰。
那手都被這水給凍紅了,顧望笙也服氣了,走過去劈手奪過棉巾:「我欠你的!等著!我去倒熱水!」
他罵罵咧咧地端起臉盆朝外走:「又懶又倔!別以為裝出那副樣子我就不知道你就是懶得跑廚房打熱水……」
謝善淩:「……。」
*
顧望笙打完熱水回來一看,謝善淩已經進被窩靜靜地仿佛睡著了。但他才不信!
他將架子上棉巾扯下來往水裡一砸:「謝善淩!你髒不髒就睡?臉也不洗?」
謝善淩繼續裝死,啊不,裝睡。
顧望笙站原地氣得轉了好幾圈,忍了。他擰了熱毛巾過去,不顧謝善淩怎麼想,摁住人扳過來就朝臉上一通擦。
他一鬆手,謝善淩就背過去繼續裝睡。
顧望笙自己也洗完,去熄了燭火也進被窩。剛進去就感覺謝善淩明顯有些僵直。
下意識想說點什麼逗逗、嚇唬嚇唬,可話到嘴邊,也許是這黑夜與靜謐令他的心也靜下來,最終只是低聲說:「今晚我也困了,不那什麼你。就是總分房睡,別人容易起疑。」
又過了會兒,顧望笙說:「你回門那日,謝勝宇故意在我面前說起孫瑛和司馬忠良鬧翻了,非要辭官。你也知我們多想招攬孫瑛,當時我大喜,便立刻傳信給宋淮安,對孫瑛多番試探……」
「今日你提點我,我剛剛在想,那是不是一場引誘我敗露馬腳的局。」顧望笙說,「多虧你,否則我還要蒙在鼓裡。多謝。」
回應他的是謝善淩冷冰冰的話語:「趕緊休了我,省得被發現了連累我。」
「……放心,不會連累謝家。」顧望笙說,「其實我本不想說出來賣你人情,但你越來越囂張,二十二年前的救命之恩已經不念了,我只好說新的。」
他一本正經:「謝善淩,你太能捅婁子,他日難免連累謝家。我娶了你,謝家就安全了。畢竟若要連累你九族的話,皇室都跑不了,那就一免全免,要殺只殺你。」
「所以我不會休你,因為你活該。若我身份敗露死路一條,拉你一起。」
謝善淩:「……」
「說起來,你完全不知道謝勝宇是誰的人嗎?」顧望笙問。
「不知道,不要說話,我困了。」謝善淩說。
顧望笙竟真不再說話。只是謝善淩撒了謊,這會兒他了無睡意。
他原本也不知道謝勝宇是誰的人,可今晚想出來了。
謝勝宇將陳賢直被顧裕澤利用一事告訴他,自然是因為篤定他不會不管,他管,就會壞顧裕澤的計劃。
十有八|九是二皇子的人。
可是根據顧望笙剛剛所說,二皇子故意讓謝勝宇去顧望笙面前設局,今日卻又如此一來,難道他就那麼篤定自己和顧望笙不會「對帳」嗎?
只要像此刻一般一對上帳,不但暴露謝勝宇的靠山,更暴露了他們對顧望笙身份起疑和驗證一事。
「……他們之間真要決裂。」謝善淩忽然在寧靜中喃喃出聲。
顧望笙睜開眼看他:「不是謝勝宇編來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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