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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謝善淩瞪著他,正要說什麼,忽的停住,和顧望笙一齊警覺地看向艙門口。

「大殿下,前面要經過一鎮名蘄鎮,以當地獨有的蘄蛇出名,縣令錢大威提前得了信兒,原想傾力接待您,無奈當地最近鬧瘟,唯恐沾染給您,便……」

顧望笙:「知道了,沒事。」

他正要問蘄鎮的瘟疫怎麼回事,門外男子接著說:「但您從旁過,錢大威懇求殿下垂憐接見,允許他登船一仰殿下風采,聆聽殿下金玉訓言。」

顧望笙正要開口,男子道:「他還會隨行奉上三萬兩孝敬費。」

「……行,讓他來吧。」顧望笙語氣里透著喜悅地說。

原本門外男子不說這話他也打算接見,問問瘟疫的事兒。既然對方主動說有錢要孝敬,那他不收白不收,也越發裝出個不是玩意的樣兒。

一路走來,顧望笙已經被動斂財數十萬兩白銀了。

說起來好像不多,皆因他分到的只有零碎,大頭都在三皇子顧裕珩派來虎視眈眈盯著的人的眼皮子下十分上道地上繳給了對方。

顧裕珩覺得這十分理所當然。

非要說的話,確實理所當然。因為這些人大多是圖三皇子的賞識,顧望笙算借了他的勢。

否則單只是一個無權無勢不受寵的廢太子,孝敬大概還是會有,但總共加起來有沒有五萬兩就難說。

至於顧望笙攢下的這十萬兩,如同他先前在京城裡各處攢下的一樣,留一點充門面,其他的暗地裡都往義軍前線送去。

蘄鎮縣令是趁著夜黑風高上的船,先是一通拜會,隨即叫人往大船上搬銀子,說是孝敬大皇子和三皇子的。

大皇子極其道貌岸然,眼睛都快長到那些銀子上了,嘴裡卻問著:「聽說你那兒有瘟疫?沒事兒吧?」

錢大威長嘆一聲氣,大皇子終於從銀子上依依不捨地收回視線,轉而看向他:「錢大人有話直說。」

「這瘟疫……倒是問題不大。蘄鎮地勢低,三面環山,一面傍水,常下雨積水,又熱,因而自古瘴氣瀰漫,瘟疫常有。」錢大威道。

大皇子的眼睛便又往銀子上瞟了,漫不經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錢大威輕咳一聲:「不過一旦發生這等災禍,最為難人的是要錢的地方多。」

大皇子瞥他,朝銀子抬了抬下巴,輕笑道:「錢大人這不挺有錢嗎。」

錢大威諂笑道:「這錢是孝敬殿下和三殿下的,是下官對殿下們的心意,都是下官自個兒的錢。賑濟災民,哪能花下官自個兒的錢呢,自然是要朝廷撥款。兩碼事兒!哎,下官今日前來,一是為了孝敬,二是腆著臉為蘄鎮的百姓求恩賜……」

……

「他還真是敢腆這個臉啊!」

深夜,顧望笙靜聽外頭人走遠,躺在放下帷帳的床上湊到謝善淩耳邊蛐蛐。

「我早些年流浪到過蘄鎮,那時是這傢伙他爹當縣令,苛捐雜稅、壓榨勞工不必多說,倒沒什麼新奇的。沒想到如今換個小的,更會來事兒,膽子更肥,一面將掠奪來的民脂民膏用來給自個兒鋪路,一面竟想著從朝廷撈錢。」

「若真給蘄鎮撥了賑災款,估計也是全進他的口袋。」顧望笙道。

謝善淩問:「所以你怎麼回他的?」

「我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幫他去說說。」顧望笙說。

謝善淩看他:「那蘄鎮的瘟疫……」

顧望笙神情正經起來,嘆了口氣:「此處離義軍之地較遠,不好做事。若以大皇子個人名義,卻又不知怎麼對老三交代。他必疑心我收買人心,疏遠我。」

他與謝善淩對視,試探道:「以你名義如何?」

謝善淩卻否決了:「外人眼中你我夫妻一體,以我名義與以你名義不過是掩耳盜鈴的做法。」

顧望笙當即反駁:「看你這話說得,什麼叫外人眼中咱倆才夫妻一體?內人眼裡也是啊!」

「……我在和你說正事,你若不正經,那別說了。」謝善淩翻身背對他。

顧望笙趕緊求饒,又是道歉又是保證,終於將人哄翻回來。

「你不妨一面傳書進京,請求賑災,一面就地以三皇子名義散財,就用今日錢大威送來的那些錢。」謝善淩道。

顧望笙馬上就應:「好。」

謝善淩看他:「不問原因?」

「我還怕你坑我不成?」顧望笙理所當然。

「說不定真坑你呢?你就不好奇我這樣做不是給三皇子造勢嗎?」謝善淩問。

「我哪兒有你這麼多心眼子……沒沒沒你沒心眼兒!我心眼兒多!」顧望笙趕緊把又轉身背對過去的人往這邊翻,「你別一言不合就這樣……」

「那好,你說為什麼,其實我確實好奇。」顧望笙老實了。

謝善淩卻不爽快了:「我現在不想說了。」

「謝少爺,」顧望笙一臉認真,「您未免太難伺候了。」

謝少爺高傲道:「難伺候就別伺候。」

顧望笙立刻服軟,抱住他蹭來蹭去地撒嬌:「那可不行,難伺候也得伺候,還就得我伺候,誰跟我搶都不行,別人都沒我伺候得你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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