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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賣給了他最頭疼厭煩的起義匪軍這令他很生氣,但想必都是底下人圖省事兒搞的鬼,老二老三要錢也不會不避諱這個。

那麼回頭把底下人教訓教訓也就罷了。

明面上不能讓老三下不了台,這事兒得壓下去,所有的黑鍋就順勢讓那個無關輕重的江銳背了算了。

——他原本第一反應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是轉念他就想到了謝善淩在這其中可能擔任的角色,頓時警覺起來。

自潘家那事後,謝善淩沉寂許久,一副再沒心氣兒的樣子鬧著要當道士不問俗世去。

可當初他瘋狂較真的樣子令皇帝記憶猶新,壓根忘不掉。

*

三皇子被緊急召進了宮,還不知道什麼事兒呢就被皇帝劈頭蓋臉地一頓罵。

他雲裡霧裡地聽了大半天才聽明白,先趕緊跪地痛罵下面的人自作主張!

——別說賣軍械給匪軍了,就連賣軍械這件事他也不想認不能認啊!

皇帝斜眼睨著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眉頭皺起,忍了又忍,越忍越氣,斥道:「知道你不知道這些事……但凡你知道,朕也沒這麼生氣!你一天天的除了吃喝玩樂還能指望你知道些什麼?」

三皇子不敢怒也不敢言,唯唯諾諾地將頭垂到胸前。

好在皇帝本就對這笨蛋兒子不抱指望,很快就自洽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如今這事你想……算了你別想了,朕替你想。」皇帝白他一眼,「陳賢直倒還算好說……這事兒讓謝善淩盯上,算你們踢到鐵板。」

三皇子心裡卻其實不以為然。

他此刻就想趕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江銳,既然黑鍋都已經背上了,不妨背到底,砍了算了。

於是他鼓起勇氣囁嚅道:「何必怕謝善淩呢……他以往是刁蠻,可如今嫁了人,老大成天打他,早就沒什麼傲氣兒心氣兒,哪還算什麼鐵板……」

皇帝卻自覺看得透,冷笑道:「老大打他無外乎是吃他和老四的醋!別的地方你難道沒看到老大被這姓謝的迷得團團轉嗎?」

三皇子一想倒也是,可仍然堅持:「那父皇也沒必要怕老大啊……」

皇帝猛地一聲暴怒:「朕現在誰都不怕,就怕了你!」

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這個連繡花枕頭都算不上的純純草包——啊!老大也是個草包,但至少繡了花!

「用用你的豬腦想想!」皇帝道,「老大管不住謝善淩給江銳伸冤,謝善淩那脾性,若是為別的事也就罷了,江銳和他是至交好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顧裕珩依舊一臉漿糊。

「……」皇帝不得不直接說破,「若江銳出了事,謝善淩肯定發瘋,就把你在潯陽城的那點子事兒全都抖出來也不是他做不出來的事!到那時你還封個屁的王,朕不當眾處罰你都下不來台。」

顧裕珩終於聽明白了,殺心驟起:「謝善淩實在不識好歹,不如索性……」

皇帝徹底不耐煩了,罵道:「索你個頭!」

顧裕珩嚇得脖子一縮,再度將腦袋垂回胸前,不敢再索。

皇帝反覆深呼吸,良久稍稍冷靜下來。

「謝善淩暫時還不能動。老大那裡不能讓他寒了心,跟你離心離德。如今老二不在了,也只能指望老大能接他的班好好輔佐你。」他嘆氣道,「老四那邊也一直盯著謝善淩呢。」

想了又想,皇帝道:「那個江銳……做做樣子查出來證據不足,放了得了。朕對他有些印象,人還行,這回也不知是得罪了人還是純屬倒霉背了黑鍋……」

「就順勢讓陳賢直去……」他心思飛速一轉,道,「你跟上,一起親自去潯陽解開這樁冤案,給江銳施施恩。往後……你也總得有些真正能用的忠臣賢臣。」

自己一片拳拳愛子之心,為之計深遠,可只看到兒子滿臉不情不願,根本不能體會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皇帝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在內心長嘆。

身在天家,親情難得。

因偏愛孩子的母親而偏愛這個孩子是一回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自古皇帝與皇子、太子之間的權力爭鬥。

兒子正在壯年,老子已朝暮年走去,擺在父子面前的是這世間至高的權勢,而能擁有的人只有一個,誰也不能、也不願與旁人共享。

自古以來為之骨肉相殘的也不少!

老二不必說,即便活著,他身體畸形,除非其他皇子死絕了,否則皇帝都不願考慮他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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