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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賢直一刻不停,蹲下來一拳揍他臉上,哭罵道:「無恥之徒!江泊潤已死,現在還要對謝思玄動手嗎?!不如把我也一起殺了吧!」

謝善淩跨坐在寧蔚身上,雙手使勁掐他脖子,瘋叫:「我殺了你!!!」

寧蔚:「……」

「哎——」

顧望笙驚呼著要來勸阻,卻被顧裕珩一把拖住,怒斥:「說了讓你別摻和!」

說著,顧裕珩厲目瞪向潯陽城一眾官員,眾人面面相覷,思索再三,沒有動作。

明面上他們還是顧裕珩的人。

顧裕珩開心並期待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寧蔚和謝、陳倆人,頭一回覺得謝善淩和陳賢直是如此的可人心意——不,怎麼不繼續嚷嚷老四了?那才更可心!

他正在心中瘋狂催促,寧蔚的副將匆匆趕來,自是不管顧裕珩的態度,一把扯開發狂的謝、陳二人,還令跟來的親兵制住兩人。他則親自扶起寧蔚。

顧望笙頓時來了力氣,掙開顧裕珩衝過去將謝善淩抱在懷中,另一隻手還記著將陳賢直拉到自己身後,喝道:「我看誰敢動他倆!」

至此,場面僵持起來。

寧蔚被副將扶起,目光陰沉毒怨地掃過面前幾人,最終卻只能壓抑下去,正要開口,顧望笙又是一聲驚呼,眾人目光都聚集到了他懷中軟趴趴昏厥過去的謝善淩身上。

「……」人都暈了,寧蔚一時有氣也沒處發,只能沉聲說道,「今日事發突然,極為混亂,還請三殿下速速離去,以免出什麼意外。大殿下也……」

他的聲音越發沉了下去。

「今日之事與我無關,更與千里之外的四殿下無關!久聞謝思玄身患癔症,江銳是他好友,今日他癔病發作胡言亂語當不了真!我此刻也暫且不和他計較,還望大殿下好、好、管、教。」

他看著顧望笙,顧望笙欲言又止,明顯不悅自己的措辭,可剛剛一事若自己真計較起來,謝善淩拿不出證據,光憑一張嘴對峙到皇帝面前也不好說……

為此果然顧望笙只能含恨忍了,盡力挽回面子地說了句:「這事肯定要查,我必稟告父皇……」

語無倫次,絲毫沒有氣勢可言,就連拿出來和四殿下相提並論,都是對四殿下的侮辱。

寧蔚不由冷笑。

顧望笙不知所以地胡亂說了幾句,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顧裕珩。

顧裕珩氣極了,狠狠回他一個白眼,看了看昏迷的謝善淩,心中罵了句沒用,又看了下自謝善淩昏迷後白著臉失去主心骨似的不再強硬的陳賢直,心中罵了句廢物。

事已至此,眼看寧蔚的親兵圍了過來,顧裕珩眼珠子一轉,好漢不吃眼前虧……

「今日到此為止!亂糟糟的!都不知道幹什麼吃的!」他看似在對潯陽知府說話,眼睛卻瞪著寧蔚,「把場地收拾一下,屍體看管好!別讓兇手找著機會毀屍滅跡!著火的原由給本殿下掘地三尺也得找出來!無論兇手是誰,本殿下一定會為江泊潤討回公道!」

「……現在先回去!」

*

一日之後,顧裕澤就收到了緊急飛鴿傳書。

他很快看完,眉頭緊緊皺起,將紙條遞給身旁的心腹智囊。剛剛兩人正在討論事情。

心腹看完也是一怔:「這……難道是三皇子故意陷害?」

顧裕澤:「他沒有這個腦子。」

「這倒是。」心腹想了想,冷靜下來緩緩道,「燒成焦屍了……寧蔚也說無法辨認,只能認出是成年男子身量相仿,也許是李代桃僵呢?」

顧裕澤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微微頷首,卻又搖頭。

「顧裕騏還沒下落?」顧裕澤問,「謝婉柔怎麼樣了?」

心腹搖頭:「依舊沒有二皇子的下落……先前我們的人一路尾隨謝婉柔南下,若二皇子沒死,他必有眼目盯著謝家知道謝婉柔離家出走之事。謝婉柔到達黔陽附近時我們還故意製造危機脅迫她來試探二皇子是否在暗中保護,誰料謝婉柔竟寧死不從跳了江……如今還沒找到。」

「若謝婉柔死了,那個丫鬟就沒用了。」

「我明白,會處理乾淨。」心腹想了想,「殿下懷疑江銳之死是二皇子的手筆?」

「若把江銳的死成功栽贓給我,謝善淩必會報復我。」顧裕澤沉默一陣,道,「讓寧蔚在潯陽內外好好搜找江銳。若他活著,一個大活人總能找到。」停了停,垂眸道,「若他真死了……謝善淩……」

心腹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只回了句:「我這就給寧蔚去書。」

事涉謝善淩,恐說得重了,可也不好說輕了,索性不說。

剛走到門口,就被身後的顧裕澤叫住,道:「你額外叮囑寧蔚一句,不要去招惹謝善淩,務必暗中護好他的周全……他對我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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