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笙的視線在這人臉上轉了幾圈,絕望地調侃:「不是老相識,又是老相好啊?不會是將靈的手下也綁了你然後你又騙他說其實你喜歡的是……」
他話還沒說完,謝善淩騰的起身就往外跑,非常慌急的樣子。
顧望笙一怔,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去。
謝善淩一路的步履有些不穩,匆匆來到街旁,隨著使團的緩慢前行而在圍觀的人群里跟著移動,顧望笙來拉他他也仿若未有察覺,始終震驚地看著馬上的那人。
終於那人注意到了他,往他看來,視線對上的瞬間,男人眉毛微微挑了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不過旋即男子的視線就落到了謝善淩被拉著的手上,順著手到了顧望笙的臉上,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冷漠地收回目光,並不停留,繼續隨著隊伍前行。
謝善淩沒再跟著他走,停在原地,任由看熱鬧的人們在旁邊推搡,他愣愣地看著豲戎使團全都從面前過去,連背影也再看不到。
旁邊圍觀的百姓們也都各自散了,或追著去了下一條街,或做原本自己的事去,最終只有謝善淩和顧望笙還站在遠處。
「究竟怎麼了?那誰啊?」顧望笙看他這反常的樣子,心中隱隱約約有個猜想,可又覺得不可思議,便只是問他。
這些日子以來,謝善淩不似起初的蒼白病容,臉上總是健康的紅潤。可此刻他的臉又蒼白起來,被顧望笙催了幾句,張了張嘴,嗓音乾澀地吐出一個人名:「將靈。」
顧望笙:「……」
隨著說出那個名字,謝善淩似乎失去了力氣一般,平白腳下一個趔趄,若非顧望笙及時扶住,就要跌坐在地。
「善淩!」顧望笙牢牢攬住他,左右看了看,神情訝異地低聲問,「你確定是他?說不定是和他容貌相似的兄弟……」
謝善淩的聲音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化成灰我也認識……他沒死……為什麼會沒死……我親手殺的他,親眼見到他被燒死,是我拿火把點燃……不……」
他猛然之間似是想通了什麼,一把甩開顧望笙,轉身就朝某個方向跑去。顧望笙急忙追上他,想阻攔卻攔不住。
謝善淩一路跑到四皇子府外,並不敲門,對著門就踹。
門房惱怒地開門出來正要發威,見是他,愣了下,立刻換了副神色,訕訕地問:「謝大人這是為何……謝大人!謝大人,四皇子此刻不在府中,豲戎使團今日到來,宮中設宴,他去宮裡了!」
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跟來的大皇子。
招待使團是大事,何況是上百年來頭一回結盟的豲戎,皇帝極為重視,不止將恰好回京辦事的四皇子列席,聽說就連沒長成的小皇子們也會現身。
——唯獨排除了大皇子。
應該不是怕不成器的大皇子貽笑大方,對外說大皇子最近體感不適,但大家都紛紛肯定地猜測肯定是讓大皇子好好看牢了謝善淩別惹是生非就是大功一件。
現在都知道大皇子是栓謝善淩的鎖鏈。
至於為何平平無奇的大皇子能栓得住其他人都束手無策的發瘋的謝善淩,就眾說紛紜了。不過大致上都是即便是男子成親後也會被夫君調|教好之類帶著惡意促狹的話。
謝善淩已經走到門內的腳步一頓,隨後道:「那我就等他回來。」
說完如入無人之境,也像回到了自己家,繼續朝府內走去。
門房沒攔他,倒是來攔要跟上去的顧望笙:「大殿下,如今四殿下不在府中……」
「哈?!」大殿下憤怒咆哮,指著謝善淩的背影道,「那你倒是攔他啊!他一個人進去就行,我就不行?你們想把他單獨扣在裡面幹什麼?嗷?你自己看看這合適嗎像話嗎?!嗷??回話!」
合適不合適的,像話不像話的,你的皇子妃和我們四皇子什麼關係過往,你心裡就沒點數嗎,非逼著我把話說出來你就高興了嗎……
門房自然不能真這麼說,只能腹誹著委婉中不失直接地說:「四殿下說過,謝大人可以隨意出入,可他沒說其他人……」
顧望笙就來橫的,一把推開他朝里走:「有本事你們叫人把我趕出去,我就去門口嚷嚷讓人都知道你們把大皇子妃扣在裡面,把我扔出去,讓父皇來評評理。」
好在四皇子英明,早想到過這種情況,囑咐過若大皇子實在不講理,就算了,只要看牢點不讓他在府里亂來亂逛就行。
門房便一面跟上去,一面示意人去宮裡告訴四皇子此事。
謝善淩在四皇子府的廳堂里幾乎一動不動地坐了大半天,直到入夜許久顧裕澤才匆匆趕回,朝他解釋道:「今日招待豲戎,我不便提早離席,讓你久等了。」
顧望笙冷哼了一聲。
顧裕澤似乎才注意到旁邊坐著的他,朝他打招呼:「皇兄。」
謝善淩冷冷看他,問:「將靈為何沒死?」
顧裕澤不慌不忙道:「我也很奇怪。當日明明你親手將劍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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