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顧望笙撫摸著他的臉,柔情道,「正是愛你,所以才那樣惱怒失了理智。」
皇帝:「……」
佘郡主:「……」
皇帝都怕他倆當自己面親起來!那可真是太噁心了。趕緊咳嗽。咳嗽了好幾聲,他們才聽見,相互依靠著抱著,雙雙一臉惶恐看過來,仿佛皇帝是要強拆一樁婚的惡霸。
……雖然確實是挺想拆。可此刻不知從何入手。
總之就是一通鬧,謝善淩的意思是敢離他就敢死,顧望笙的意思是謝善淩死了他立馬殉情,皇帝雖很想說一句你倆現在就死給朕看,可礙於佘郡主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盯著,到底不好說這話,只得怒罵了幾句胡鬧就讓他們走了。
走之前顧望笙還摟著仍舊哭個不停的謝善淩朝皇帝道:「父皇管不了將靈也管管老四吧!別人看了笑話兒臣兒臣也就忍了,可笑的是皇室乃至於父皇啊!」
皇帝擺擺手,不耐煩道:「去吧,有你朕已經夠被笑話的了……朕會處置。」
從皇帝那出來,佘郡主一路繃著臉沒說話,謝善淩和顧望笙走在她後頭,到她出了宮門上轎時,兩人這才分開,殷勤地上前服侍她。
她左右看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顧望笙急忙保證:「其實都是誤會……日後我再不敢犯渾!」
謝善淩訕訕道:「母親,大殿下對我一向很好,昨日他是被那兩人氣壞了,母親知道我犟起來說話刺人,把他給刺著了……」
豈止刺著了,臉上撓成那樣,誰都看得見。
不過那南風館……佘郡主欲言又止,謝善淩猜出她的意思,低聲道:「回府再向您解釋。」
佘郡主聽他這言外之意是另有內情。
再一細想,以兒子的性情,若他早就知道大皇子真是去南風館做不軌之事,恐怕怎麼也忍不到現在。這才面色稍緩,沒好氣地一人白一眼,進轎去了。
*
「可惡!!」潘成棟用力拍桌子,大聲宣洩忿忿不甘。
顧裕騏垂眸喝茶,沒說話。
大皇子夫妻大吵到要離,又到抱頭痛哭,一個要以死明志,一個要殉情的事兒「不脛而走」,成為京城人茶餘飯後的熱點談資,畢竟這是真熱鬧。
關於事情的起承轉合,坊間說得十分詳盡,仿佛身臨其境。
潘家原本讓人去宣揚謝善淩當年根本就是冒功,實則就是里通將靈,因而將靈可以死而復生……之說,也統統被人打成了將靈的離間計。
反而被刻意處理數年的豲戎數百暗探深入京城各處、被那時尚未出仕的謝善淩機巧拔除的事跡,得以大肆宣揚。
這一下子什麼都說得通了!
為何謝善淩曾與將靈有所謂私奔,為何謝善淩被說通敵豲戎時朝廷並未處置他,為何將靈如今要陷害他……
戲院更是給火上澆油,緊急編排這齣愛恨情仇,將謝善淩塑造成了一個身負絕世大冤的忠臣良士,將靈和潘家自然就是其中的大反派。
不止將謝善淩捧高,還給潘家惹來不少非議,當年潘成棟那案又被扯了出來。
皇帝倒不在意那些,他在意的是經由此事,原本對於兩國結盟不關己事的京城百姓中隱約有了不少議論反對之聲。
反對的原因五花八門,有的是說豲戎狼子野心不死,有的由將靈記仇謝善淩延伸到豲戎記與大梁無數次大小之戰的仇。
有的則是因為豲戎王子居然意圖插足我們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之間,這不就是要給大皇子戴綠帽嗎?
大梁人也就罷了,譬如四……咳,敵國王子給大皇子戴綠帽,這豈不是大梁百姓集體戴綠帽??
皇帝對於這些議論十分反感,勒令東廠趕緊去壓下。
然而輿論一旦發酵傳播,就算明面上嚴禁談論,又哪能時時刻刻在每個人身邊都盯緊了。
顧裕騏冷眼看著潘成棟面目猙獰地在那狂罵不休,等他累了坐下直喘氣時才緩緩開口。
「謝善淩原本就仇視豲戎,何況如今他與秦青勾結,必定更不願見大梁與豲戎結盟,會想出各種法子煽動民意是必然的,不必如此動怒。你還是先盯緊了這些時日從南邊來京城的人吧。」
這些時日陸續有自稱逃戰亂來投奔親戚的南方人。投奔也就罷了,說了許多含糊卻又著實不利於朝廷的話。
雖然東廠以叛軍奸細名義抓了幾個以儆效尤,卻也因此引發了民憤,反倒將他們口中酷吏一說坐實了給京城百姓看。
潘成棟氣急了口不擇言:「噁心!有什麼就真刀真槍地干唄,卻只敢弄些這小伎倆……」
顧裕騏看他跟看頭豬沒什麼兩樣,半晌,正要開口,突然屋外傳來急報:「王爺,王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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