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潘聯軍來到城下時,先有人與城牆上的守城官對罵了一陣,相互指責對方是叛賊,無果。
就在此時,聯軍中忽有一人騎馬從兵士自覺避開的道中緩緩來到前面,城牆上的守城官將看清後,臉色一凝,立刻招手叫小兵去傳話:「……告訴太子,四皇子沒死!」
那人儼然正是生死未卜許久的四皇子顧裕澤。
顧裕澤朝守城官道:「我是秦王顧裕澤,先前奉父皇之令前往剿匪,如今歸來,為何不開城門讓我進去?」
守城官欲言又止,想了想往後退了一步,蹲下裝不在,等太子回復。
顧裕澤又在下面問責起來,大意就是不讓他進城那必然是有鬼。守城官小聲對身旁人道:「跟他說我不在,你們小兵不敢擅自做主。」
「哎呀,直接不理他吧,他都大勢已去,您怎麼還怕上了?」小兵道。
「你懂個屁,今兒教你一招,行事不要擅作主張,不然黑鍋背不完……等上頭說什麼再照做,沒說的別自己亂做!」守城官語重心長道。
小兵受教地點頭,照他說的做了。
顧裕澤自然知道這是搪塞之辭,冷笑一聲,倒沒多話,只讓人大聲不斷地念起「討賊檄文」,這「賊」自然就是被他們指蒙蔽聖聽、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顧裕騏。
……
消息傳到謝府時,眾人正在一處吃飯,聞言大驚。
謝善豐大喜過望:「我就知道四皇子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死於賊手!」
他爹當即罵道:「你若是學不會閉嘴,自己找點啞藥去吃!」
謝善豐不甘心地哼了兩聲,正要反駁,缺席的謝善鳴大步從外進來,伸手就去拉起謝善淩:「善淩你跟我走。」
謝善淩踉蹌著起身,一邊掙扎一邊吃驚道:「你幹什麼?放開我……難道你們想把我從城牆上扔下去給顧裕澤嗎?」
眾人下意識要去阻攔,卻又相信謝善鳴不會傷害堂弟,動作便遲疑起來,隻眼看著兩人。
——佘郡主若在場,應該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攔了再說,可她偶然風寒在自己屋中休養。
眾人便只是勸道:「善鳴你先將話說清楚……」
謝善鳴停下腳步,歉意地看著謝善淩,道:「自然不是!只是顧裕澤剛剛拿出了陛下的親筆手諭,上面寫著『有難,清君側』,這……」
謝善淩不由笑了起來:「那顧裕騏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你讓我去助紂為虐嗎幫助反賊嗎?」
「豈是如此!」謝善鳴嘆氣道,「若真那樣,我自然也是不幫太子殿下的,可我剛剛從宮中面聖出來,陛下親口告訴我,那詔書是當初疑秦王勢大有叛逆之心、哄他南下剿匪前寫來誆騙他的,早已令暗探偷走銷毀……誰知道秦王竟早有防備,將真的手諭藏起來,竟露了一份假的給人偷!如今拿出來,陛下都很驚訝。」
謝善淩笑得更大聲了,嘲諷道:「還真是父慈子孝啊……」
其他男眷都已起身圍過來,聞言謝大伯無奈勸道:「善淩……」
謝善豐默默看大伯一眼,扭頭給親爹一個眼神,親爹壓根沒理他。
「……」也罷!!反正哪天我若真吃啞藥勢必和謝思玄分享!!
謝善淩給大伯面子,沒再嘲笑,只是淡淡道:「如何得知顧裕澤手上那份是真的?說不定真的確實早已被偷走銷毀,如今他手上這份是偽造。」
謝善鳴嘆氣:「這誰想不到?甚至就算是真的,硬說是假的也好。然而他將壽王爺和幾位告老還鄉的老臣劫持來了,當眾讓他們查驗是否陛下筆跡印鑑。且不說他們是有意襄助,還是因在他手中而懼怕,已經開了口替秦王作證,話就不好說了。」
「那讓陛下屈尊去城牆上否認。」謝善淩說著,關切地頻頻看向依舊痴傻著的大殿下,「我還要照料他吃飯,沒空也沒興趣。」
「這都什麼時候了……」謝善鳴無奈道,「陛下跟我說完那話,很是氣惱,說要親自去城牆上叱罵他們,但氣急攻心,又倒下了,正在昏迷之中。太子分|身無暇,這才讓我來請你。」
謝善淩卻百般的不樂意,即便謝善鳴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地嚇唬他:「你也知道秦王的心思,若一朝城破,他會如何待你,你……」
謝善淩梗著脖子冷笑:「無非一死而已,大殿下整日痴傻,我又不能棄他不顧,活著和死了也沒差別。」
「你……唉!!」
謝善淩寬慰他道:「堂兄不必為難,即便我去了,顧裕澤和聯軍也不可能因為我三言兩語就退兵,總歸是要打起來的。」
謝善鳴完全沒被安慰道,滿臉的一言難盡看他:「沒讓你去當說客……讓你去出謀劃策若真打起來如何應對!」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