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座位坐好後,他看向裴清律:「哥哥,你要跟我,說什麼悄悄話呀?」
他知道悄悄話是什麼意思,說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還特意減輕音量,純人工增加神秘感。
很可愛。
又被萌了一下。
搞得裴清律也得先嚴肅下表情,才能說下去。
裴清律沒賣關子,將玻璃瓶從口袋中掏出來,開門見山:「還記得這個玻璃瓶嗎?原先小魔物的碎片就在裡面。」
「但那晚你離開後,玻璃瓶就不見了,等我發現時裡面什麼都沒了,東西是你拿走的嗎?」
「……………………」
冬日當場僵直。
蛋糕帶來的甜蜜好心情被一掌擊碎,灰飛煙滅,見到裴清律的欣喜也蕩然無存, 大腦成了大片灰黑的空殼。
「我, 我……這個,我……」
他都忘記自己幹過什麼了。
突然被抓包算帳,毫無準備。
因為太過混亂,反而不知手腳應該哪個先亂,冬日呆呆地坐著,看上去好像還挺冷靜。
但眼神快速躲閃眨動,說話磕絆結巴——這些難以偽裝的小細節已經將他出賣。
裴清律心裡有了答案。
猜到了會是如此, 可親自得到確認,心情很不一樣。
「你拿這個做什麼?」裴清律問,「裡面是小魔物的碎片,你應該知道這是很危險的東西吧?」
「…………」
冬日雙手捧著臉,很想把自己藏起來。
他沒有面對真相敗露的勇氣,開口支支吾吾:「我,可是我……」
徹底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
嗚嗚嗚,怎麼會這樣。
小律哥哥好可怕。
怎麼什麼都能猜到。
之前最先猜出了他的身份,現在又知道是他打開了玻璃瓶。
……他該怎麼辦?
能承認嗎?能告訴小律哥哥嗎?
在冬日心裡,裴清律也算是能夠信賴的存在了。
因為最初裴清律很守信用,知道他的身份秘密後,真有好好保密,沒告訴任何人。
第一印象放在哪裡都重要,他對陪裴清律的安全感就這麼建立下來。
而小魔物藏在他身體裡的事,也讓他真實感受到了痛苦,如果能向爸爸坦白,他早就坦白了,只是不能開口訴說,才「被迫」隱瞞至今。
裴清律看著他:「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實話。」
「……」
如果真能告訴裴清律實話就好了。
冬日也想告訴他來龍去脈,一切真不是他故意所為。
小魔物碎片莫名其妙就進了他的身體,還不讓他坦白這件事,強行將他禁言,他真的非常害怕。
可就跟無法告訴家長一樣,當被識破的焦慮逐漸散去,冬日想要承認時,身體裡的另一道力量又出來阻止,壓制著他,不肯讓他吐露半個字。
「唔唔唔,我,我……噫唔……」
而與想向家長坦白時的恐懼不同,面對裴清律,心頭湧上另一種感覺——是帶了攻擊性的,想要毀滅的,想讓裴清再也不敢問的暴力念頭。
好陌生的念頭。
更是另一種好可怕的念頭。
冬日都還沒反應過來,這股念頭便從心底四面八方瘋狂湧現,瞬間將他操控。
冬日只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提線娃娃,內心跟軀體是割裂的。
心底還覺得自己是個無助的小寶寶,面對這種事只剩不知所措。
但軀體已經對著裴清律發動攻擊,伸手便劈出一道灼熱的岩漿,直衝裴清律正面而去。
還好裴清律反應夠快。
雖然根本沒料到冬日會有這種行為,可他嗅到了那一秒空氣里的危險因子,在冬日手指剛動的一瞬,便迅速側身躲開。
砰啪——
熔岩盡數落在車窗上,玻璃當場炸裂,聲響巨大,多餘的熔岩順著車窗流下,居然腐蝕了車門,空氣里瀰漫開一股難聞的臭味。
「你,你——」
裴清律瞪大眼睛,輪到他不敢置信還有點慌亂了。
不敢想剛才沒躲開會是怎樣。
這一招要迎面接下,他是先被燒死還是先被腐蝕還是被毒死?
好兇殘的招式。
原來眼前的小饕餮擁有這麼兇殘的力量嗎?
管家沒有上車,正在外面守著,聽到聲響立刻過來,看到玻璃炸裂後,也是魂飛魄散。
「少爺!你沒事吧!」
「你們沒有受傷吧!這玻璃怎麼會突然爆炸,我現在就來——」
「沒事!你等著,不要亂動!」裴清律連忙制止,「你先別進來,我們沒事!你不要隨便開門,可能會引發二次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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