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對比,冬日感覺呼吸是比剛才通暢多了。
但還是害怕。
飛出去的怪鳥各個體型龐大,烏壓壓一片從頭頂上方掠過,嚎叫聲宛如尖銳哭泣,聽得他心頭髮涼。
冬眠都發毛:「……這是些什麼鳥,好奇怪。」
「不知道,但應該就是那條小蛇說過的鳥吧。」
「那跑出來的是些什麼……好像是狐狸?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難道是封印快解除,這群狐狸特意跑來迎接?」
「……」
繼續往前走。
實際走了六公里還多,直到抵達山林的最深處,終於到了狐妖的封印點。
望著眼前至少有幾十米深,幾百米大的巨坑,冬眠淺露震驚:「……這未免也太大了?」
冬眠率先跳下去,落地那刻,便能感受到底下浩瀚無垠的力量涌動。
封印期限將至,看來大狐妖已經甦醒,就等著解除後重獲自由。
冬眠的心情頓時有幾分複雜。
他本以為大狐妖仍處在沉睡狀態,這樣即便暫時解除封印,也需要時間甦醒,消滅的難度不算太大。
可大狐妖已經甦醒,力量涌動還很活躍……到時必然會有強烈反抗,想消滅就不是那麼輕而易舉了。
難道天界就是衝著這點,才讓殷天來的嗎?
「嘖嘖,天界好恨我,看來是想讓我跟這狐妖互相殘殺。」
「……」
冬眠心頭正冒出這個懷疑,只是不想確認,站在他身後的殷天就說了出來。
「哪怕這狐妖不是我對手,但也能損耗我不少修為,運氣好點還能讓我受傷……小神仙,你對我也好狠的心。」
「……」
放在平時,冬眠大概會立刻反駁,再讓殷天不許胡說八道。
可親自感受到狐妖的力量,又聽著殷天說他狠心——哪怕知道這是玩笑話,心臟卻還是有種猛然下沉的空洞。
他無法反駁。
他也覺得這回天界過分了。
竟真將殷天當成什麼工具兵器使用嗎?萬一殷天受傷了呢?
冬眠捏捏手指,什麼話都沒說。
而帶領他們抵達目的地後,藏在冬眠手背里的青鳥飛了出來。
沒等到他們消滅狐妖,此刻就非常乾脆地飛走了。
「怎麼,這鳥不是來監視我們的嗎?現在就走了?」
難道是感受到了他的殺氣跟怨念,迫不及待逃命了?
冬眠撿起青鳥掉落在地上羽毛,將它們全部化為灰燼後,才道:「……羽毛落在這裡,也能記錄一段時間,融掉了安全些。」
「既然都帶我們到這裡了,接下去的結果無非就兩種。」
失敗或成功,天界很快就能得知,並不需要青鳥再做額外記錄。
終於擺脫天界的監視,他們交談不用再遮遮掩掩,本該輕鬆些的,可因為狐妖的情況,冬眠心頭還是沉重。
他往前走,到封印的中心點,上面矗立的封印石果然已經出現裂縫。
隨著狐妖在底下的活動,裂縫只會越來越大,搞不好會提前衝破封印。
冬眠趴到地上,屏氣凝神,靜靜聽了好一會兒:「這隻狐妖的軀體,好像已經消散了,現在只剩下靈魄……」
「那就能說通了,難怪這麼多狐狸,是等著封印接觸後,好直接重塑肉身吧。」
抬頭向上看去,巨坑周圍也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妖魔鬼怪。
剛被殷天趕走的怪鳥狐狸都回來了,面對他們的闖入,此刻不再是驚慌失措的逃躥,而是殺意濃重地凝視。
看來這隻大狐妖生前妖緣不錯,不僅能統率眾多妖族,再被封印這麼多年後,還能有這麼多屬下忠心耿耿。
它們占領了這塊區域,阻擋外來生物進入,才使這塊地方變成邪氣濃重的荒涼之所。
「天界果然恨我。」殷天加深這個結論,「到時不僅要跟狐妖打架,還要防止這些小東西偷襲。」
雖然個體殺傷力不強,但架不住數量多,要跟著狐妖一哄而上,殷天再厲害也免不了皮肉傷。
「……」
冬眠很想說點什麼,又擔心殷天誤會自己是在推卸責任。
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我不知道情況是這樣,如果我能提前知道,絕對不會貿然答應的。」
殷天哼笑:「怎麼,難道你要拒絕天界的任務嗎?」
「……就算是天界的任務,也該講道理,不能隨意將你當成工具對待。」
殷天還是陰陽怪氣地笑著。
冬眠聽這笑聲就心頭冒火,大聲道:「……難道我想看你受傷嗎!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殷天不笑了。
過幾秒後,有些不敢置信問:「你在擔心我?」
殷天平時愛嘴賤,說過不少這樣的話,可從冬眠嘴裡出來的,似乎還是頭一回。
「…………」
冬眠又不說了,感覺跟這大魔物沒法交流,扭過身去。
「……我先布置結界吧,封印已經有些鬆動了,搞不好會提前解除,先布下結界總歸穩妥點。」
「你——」
殷天欲言又止,沒了剛才的神氣。
如果冬眠真是在關心他,那這頭一回展露的關心,很顯然已經被自己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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