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最大的執念釋然。
要勇敢,要往前走。
要掙脫過往的桎梏。
對他而言,過往的桎梏還剩對水的恐懼,但現在冬眠很有挑戰的勇氣。
「我看這附近就有不少游泳館,水也不是那麼深,應該沒關係,我想先去試試。」
殷天:「你要真想學,我就可以教你。」
冬眠看他一眼:「算了吧。」
?
殷天:「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信任我?」
冬眠:「你不正規,我需要正規機櫃的幫助。」
「……」
多說幾句,氣氛又好像變回以前該有的樣子。
但冬眠確定哪裡不一樣了。
很不一樣。
變了,回不去了。
……
當晚,冬日沒醒,又是白天吃完一餐後開始狂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醒來狀態好了不少。
雖然視覺沒有完全恢復,但比前一天清楚不少,已經能看到物體的顏色,也能辨認玩具衣物。
這讓冬日更有恢復的信心,沒再像前一天那樣哭哭唧唧。
也讓冬眠大鬆一口氣。
要是沒絲毫恢復,估計今天很難哄騙,還很容易降低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可信度。
第三天,冬日狀態更好了些。
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吃得也一天比一太多,雖然視覺情況跟前一天差不多,但已經能變成半獸人的形態。
精神一好,這小傢伙根本關不住。
還是看不太清的情況下呢,依舊做到了滿屋亂竄,瘋狂拆家,到處發泄精力。
房子小,裝著飲料零食的紙箱只能放在外面,結果正合了這小子的心意,磨爪子磨牙齒,把好好的紙箱咬得坑坑窪窪,紙板拖得到處都是。
僅僅一天,面目全非。
家長還捨不得對他發火。
畢竟原形可愛,半獸人的形態更可愛,毛茸茸的三角耳,甩來甩去的大尾巴——誰能忍心對一隻眼神不好的小豬咪發火呢?
都是這房子的空間太小了。
新房計劃迫在眉睫。
相比之下,反而是冬眠的狀態不佳,好像陷入了某種瓶頸。
之後好幾天過去,還是在每天都能吸大魔物精氣的情況下,靈力卻始終飄浮渙散,難以凝聚。
靈力無法凝聚,就難以突破當前階段,容貌變不變還是其次,主要是連重新容納師尊內丹的力量都沒有,只能繼續當個沒用的小樹妖。
心裡清楚得慢慢來,著急也沒用,可毫無進展的每一天實在令人很焦慮。
倒不是多在意仙妖的身份區別,而是強大慣了,突然變成沒用的小垃圾,落差感很重。
晚上,冬眠有些睡不著。
所以沒靠著殷天,更貼近正在呼呼大睡的小饕餮。
殷天這幾天占多了便宜,突然占不到,反而成了更不習慣的那個。
小聲詢問:「怎麼了,今晚有心事了?」
夜夜為你敞開的胸膛都不來躺了。
心裡不正經的想法沒出口,冬眠便也沒懷疑什麼。
夜晚容易滋生軟弱。
白天說不出口的話,晚上就會衝動說出來。
冬眠最近總在嘆氣:「……睡不著,我的靈力還很渙散,到今天還不能凝固,哎。」
「那我今晚讓你多吸點?」
「……」
冬眠轉了個身,看向殷天。
床尾亮著昏黃的小夜燈,定時還沒結束,他們尚能看清彼此的模樣。
「睡眠能吸入的能量應該是固定的吧?」冬眠笑了笑,「不過還是感謝你的好心,最近確實多虧了你。」
如果不是殷天願意犧牲自己,他沒這麼快變大。
只是「孩童」到「少年」的階段需要耗費的能量相對較少,再從「少年」到「成人」,估計就不是睡幾晚能補充的了。
而夜晚也容易滋生邪念。
黑暗是陰暗的保護色,是養育欲望的皿器。
殷天看著冬眠的淺笑,昏黃燈光下,像枝頭剛抽出小嫩芽,嫩得不行,心頭邪念瘋狂飄蕩。
喉頭上下滾動,殷天說:「其實還有另一種辦法,你想試試嗎?」
冬眠自然問:「什麼辦法?」
殷天又賣起關子:「我很難跟你形容它的原理,它是一種行為,但比躺平睡覺有用很多,你想試試嗎?」
「……什麼樣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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