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的張涼,果不其然,在中午和合作商的飯局上——一個本不該存在袁大少的地方——看見了代表袁氏出席的袁灼。
袁灼西裝革履,穿得正兒八經,背著手往梁總身邊一站。
「梁總,初次見面,久仰大名。鄙人袁灼。」
他笑得露出牙齒,在握手時偷偷塞給他一個迷你小瓶,小聲說,「今日份甜品。」入手是溫的,他自己調的奶茶。
見到梁淮波看過來的眼神,他又湊近了。握個手肩膀都要碰到人肩膀,說悄悄話,「因為有飯局才沒送飯的,不要生氣。」
看梁淮波不為所動,他又湊近了,皮鞋插進梁總兩腳中間,「昨晚為什麼夜不歸宿?」
梁淮波餘光看了眼隨行人員,後退了一步,剛張嘴要說什麼。袁灼已飛快後退了,鬆手前又問了一句,「梁總,我要追你了。——不說話就是同意。」
鬆了手,不等他說話。
袁灼手快地拉開椅子,彬彬有禮,「梁總,請坐。」根本不給說話的機會。
梁淮波無語。
貪得無厭是這樣的。一邊當丈夫在送愛心午餐時控訴妻子夜不歸宿,一邊當追求者偷感十足霸道追愛。
又當丈夫,又當追求者。他以為他在和他玩cos扮演嗎?
第二十六章 「你好,梁淮波。「
飯局氣氛很尷尬。
袁氏原來的負責人坐在袁灼下手,不停拿紙巾擦汗。
作為袁氏的高級打工人,他們項目組很少直接和梁氏的大老闆吃飯,罕見有這樣的機會,也是二少在前頭頂著,他們只負責吃吃喝喝。
現在大少換了二少,且不說關於「奪權爭產」的陰謀論,就說人前一天空降項目組,第二天就跟來飯局這事,也太不靠譜。
何況他們都不是瞎的,握個手袁大少都要貼人梁總身上去了,膽子也太大了。這哪是來談合作,分明是來泡人的。還泡到大佬身上去了。
負責人現在只祈禱火千萬別燒到他身上,沒看對面眼神都不對了嗎。
打工人戰戰兢兢,老闆們倒是神色如常。
梁淮波身前一雙公筷殷勤地為他夾菜,大多是酸甜口,肉比菜多。往常寒暄都沒結束的功夫,小白碗裡菜已滿滿一摞了。
堆完最後的山尖尖,袁灼和他說悄悄話,「今晚回不回家?」
桌底下,拄著椅面的手爬到鄰座身上,在接觸到腿部布料時,被狠狠攥住。
「老闆?」張涼本和袁氏的人寒暄,感覺到旁邊的動靜,疑惑地詢問。
梁淮波空閒的左手拿起湯匙,若無其事,「嗯?」
「額,沒事兒。」張涼又轉過頭。
手被抓住,袁灼半點不掙扎,拇指就勢曖昧地磨蹭小指骨節,被狠狠掐了一下。
「梁總。」他故意用氣聲,「我們好像偷情啊。」
梁淮波手一抖,瞪了他一眼。
袁灼眼轉了轉,欠兮兮湊過去,「你老公不會發現吧?」
「我老公?」梁淮波一驚,氣笑了,腦子一渾,回嘴道,「你勾搭我前沒聽說他不行?」
袁灼倒抽一口涼氣,「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
「他真是太不懂事了,不像我。」他咧嘴一笑,「我很行。」
梁淮波嘴角一抽,後悔搭理他。
胳膊被手肘撞了下,袁灼壓低的聲音又飄過來,「你老公這種情況,太太平時一定很寂寞吧。晚上,見個面怎麼樣呢?」
筷子敲在碗邊,「叮」一聲。
飯局上的人條件反射看過來。
眾多視線交匯處,梁淮波耳朵熱得著火,面上不動聲色吞下一口羊肉。
旁邊,袁灼猛地仰起頭,連連咳嗽。
「袁少您這是?」項目組的員工下意識關心一句。
袁灼撤回被梁總帶根皮鞋碾過的腳,雲淡風輕,「吃你們的。」
旁邊的項目負責人埋著頭保持沉默。
磨了磨地面,腳趾還帶著余痛。
「太太好大力。」袁灼又叫那個抽風的稱呼。
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逼得梁淮波脖子都紅了。他看著不動聲色,保持大佬的風範淡定吃喝,實際上根本不敢抬頭看。
他怕自己一抬頭,所有人都誤會他跟袁灼一樣變態。
該死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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