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簌簌作響,落葉漫天飄落。
藏在暗處的妖族被迫顯形。
埋伏失敗,反倒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危衡與饒春白早有準備,剿妖隊其餘人在訝異之餘,不假思索跟著一同出手。
電光火石間,躲在樹上的貓妖被一刀斬下頭顱,生著一雙貓耳朵的頭滴溜溜的滾遠,落在了徐寧的腳邊。
猩紅的血灑在了衣角,散發出一股腥臭。
蛇妖發出一陣「嘶嘶」,直接衝著徐寧而來:「我吃了你!」
徐寧臉色煞白。
饒春白持劍守在徐寧的身前,口中道:「徐寧師弟莫慌,我早知你對妖族深痛惡疾,恨不得剝皮抽骨,又怎麼會與他們狼狽為奸。」
徐寧臉色變幻:「……」
饒春白一邊與蛇妖交手,一邊還有空火上澆油。
「徐寧師弟,你一向嫉惡如仇……」
「將妖族視作畜生……」
「若不是這般,又怎麼會以身入局……」
徐寧感受到四周投來的仇恨目光,欲哭無淚。
求求你別說了。
幾句話下來,妖族已經對徐寧恨之入骨。
要不是徐寧出了這麼一招,它們又怎會損失慘重?
狼妖一聲令下:「撤!」
妖族有序撤退,但也有頑固抵抗的,拼著性命不要,也要狠狠咬下徐寧的脖頸。
偏饒春白手一滑,錯開一個空擋,讓一個妖族趁機鑽了進來。
徐寧瞪大了眼睛,直接被妖族擄走:「師兄,救——」
饒春白:「徐寧師弟我來救你!」
話說得好聽,但實際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徐寧與饒春白氣運相連,饒春白無法對他下死手。可這又如何?有的是法子治他。
清掃戰場。
地上妖族屍首橫陳,為了日後論功行賞,剿妖隊同行割下了妖族的耳朵以作證據。
其中一半是分給饒春白的。
饒春白眉心一擰,有些嫌棄這些耳朵血淋淋的。
危衡伸手接過,收入袖中乾坤。
同行還以為他的臉色難看是在擔心徐寧,安慰道:「你師弟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饒春白:「希望他有事。」
同行:「啊?」
饒春白悲憫:「我是說,希望他人沒事。」
……
徐寧有事。
像是個貨物一樣被扛在妖族的肩膀上,一路顛簸,差點連苦水都要吐出來了。
等到了地方,還沒等他緩過來,就被重重扔在了地上,摔得一陣頭昏眼花。
一睜眼,一雙雙冷漠的眼睛盯著他,不懷好意。
「人都是不可信的。」狼妖慢慢地磨著爪子,「你,該死。」
蛇妖遊走了出來:「害死了我們這麼多兄弟,不能便宜了他,讓他輕易就死了。」
蝶妖扇著翅膀,從半空中落下,面容姣好,說出的話卻寒意森森:「把他吊在樹上,剖開他的肚子,讓他親眼看著內臟被一點點吃空。然後再一條條撕下他身上的肉,讓我吸乾他的血……」
光是聽著,就讓人手腳發軟。
徐寧連忙解釋:「是饒春白騙你們的,我沒有背叛你們!」
蛇妖眼瞳豎起,「嘶嘶」道:「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
徐寧止住了話:「……」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還真的不太相信。
明明說是他出去當誘餌,引剿妖隊入陷阱中,可反手卻讓妖族損失慘重,怎麼看都是他忍辱負重過來當臥底的。
徐寧只好向林照求助:「阿照,你知道我不會的。」
林照不說話。
林照本就心緒敏感多思,再加上這一番經歷,更加不信任別人。被饒春白說了一通,甚至開始懷疑起了徐寧。
徐寧是不是也看不起他是個半妖混血?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開始生根發芽,長得鬱鬱蔥蔥。
以前,徐寧和顧長然最是要好,對他是愛答不理的。
之前被關進監牢,徐寧在兩人中最終選擇了救顧長然出去。
林照陰沉不明。
徐寧見狀,連忙說出心裡話:「阿照,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讓你能夠當上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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