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春白抬起眼皮,眼瞳含水, 瞪了一眼。
眼波流轉,越發不可收拾。
折騰了小半個早上,危衡這才鬆開了手。
饒春白起身披上了外袍,見窗外的天色,心想:得了,今天又做不成什么正事了。
日日這樣下去,非懈怠了不可。
饒春白以前都是天不亮就起來練劍,現在好了,天黑到天明都在做那檔子事。
不過也不能全怪危衡,他自己也食之知味。
「從今日開始,你收斂些。」饒春白警告。
危衡正蹲在水井邊打水,腰背虬然有力,聞言看去,臉上流出了些許不解。
「為什麼?」
饒春白:「你還敢問為什麼。」他反問,「你多少日沒摸刀了,我又多少日沒練劍了?」
危衡毫不在意:「不過三五日,日後再練便是。」
饒春白聽著他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一股氣不打一處來,抬手袖中一道劍光掠過,直奔危衡的肩膀。
哐當——
水桶倒在地上,灑落了一地的井水。
危衡抽刀相擋。
在狹窄的空間中,刀光劍影交織。兩個人都收了力,沒有真刀真槍的動手,身影輾轉騰挪,貼得極近。
饒春白察覺到不對勁,立即收手:「……」
危衡也難免有些不自然,單手提起裝得滿滿的水桶,冰冷刺骨的井水從頭澆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依舊有一團火在腹部燒著。
饒春白不想再看:「我出去走走。」
說罷,抬腳走了出去。
院落來,人聲熙熙攘攘,分外熱鬧。
饒春白站在街頭,一時間無處可去。
找了個由頭出來,不過是不想再一天到晚困在床榻上,好不容易突破了金丹,更有廣闊的天地任他去探尋。
可能做的事情太多,眼花繚亂,不知道先做哪些更好。
饒春白按下浮躁的心緒,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著。
小重城位於十萬大山中,山野漫漫,其中資源、秘境無數,只要遇見一兩樣便可一夜暴富,因此每年都吸引無數修士前來淘金。
修士死了一批又來了一批,小重城永遠是這麼的熱鬧。
「上古秘籍,內含元嬰功法,低價甩賣——」
「金玉堂飛劍貸,貸了都說好。」
「想翻身嗎?想讓看不起你的人後悔嗎?靈草谷築基丹,一顆就築基,莫欺少年窮!」
饒春白穿過熱鬧的長街,在人群中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起初還以為是看錯了,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待看清來人樣貌後,才知不是錯覺。
這人他認識。
明離的未婚夫,趙金知。
上一世,饒春白與此人打過交道。
明離的婚事是在沒來磨劍山時就定下的,對方是名門世家趙家,趙金知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
七歲築基,十三歲金丹,容貌清貴,是一位濁世翩翩貴公子。
放在紙面上,對方出身貴重,家資頗豐,還天資不凡,化神渡劫指日可待。除此之外,更是講究信義,就算明離家境中落,修為不顯,也從未有過悔婚的念頭,千里迢迢過來履行婚約。
但實際上,此人一點都經不起推敲。
說是金丹修為,卻連御劍都不會;身為大家公子,出門履行婚約,身邊一個侍從都沒有……
上一世,饒春白就知道這個人是騙子,一力讓明離與其分手,而後明離另有機緣,與鬼族之王暗生情愫,嫁入了鬼族,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鬼後。
但明離並沒有因此感激他,反倒是說他陰鬱固執,沒有人喜愛他,也見不得他和竹馬好,硬生生將他們分開。
饒春白收回了目光。
看來趙金知這個騙子是來尋明離的,這輩子他也不會再多管閒事了,倒是要看看,明離還會不會如上輩子一般,一路坦蕩順遂地成為鬼族之後。
趙金知與饒春白擦肩而過,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一道筆挺的身影落入了眼帘之中。
方才投來的目光暗含玩味,他絕對不會感覺錯。
難道……這人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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