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一日千里,除了天大的機緣,也只有奪舍才能做到了。」
「他的幾個師弟不是消失了,就是被關在監牢中了,我感覺他是在滅口,這樣就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了。」
像是水滴入沸滾的油中,驚起驚天響動。
一小撮人是人云亦云,但更多的是渾水摸魚。
自從饒春白登上了潛龍榜,有的是羨慕嫉妒的人。他們無法正面戰勝饒春白,便只有背後出言抹黑。
也有聰明的人嗅到流言後的暗潮湧動,不想被沾上,於是選擇敬而遠之。
於是,那些約好同行的人,紛紛找了理由不來。
饒春白淡淡道:「情理之中。」
危衡:「可是——」
饒春白打斷他的話,目光清明:「你無法去控制別人說什麼。」
危衡皺眉:「他們胡言亂語。」
饒春白想了想,問:「你信了嗎?」
危衡眉心的褶皺越發明顯:「我怎麼會信。」
饒春白攤手:「這不就好了。」他頓了頓,「我只在乎你。」
簡單的一句話。
說完後,危衡的目光飄忽了一下,耳垂瞬間紅了。
「不要突然說這個。」
饒春白一怔:「什麼?」
危衡:「我會忍不住。」
饒春白越發不解:「忍不住什麼?」
危衡不說話了,而是付諸於行動,伸手摟住了饒春白,力氣之大,幾乎要將人揉碎在胸口。
饒春白輕輕地說:「你不高興?」
危衡悶聲「嗯」了一下。
他不高興,也不舒服。
那些人,他們用著一種玩味、鄙夷的語氣提起饒春白。用一些難聽的話,來揣測著一切。
危衡是用了畢生的涵養,才硬生生忍住,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下出刀宰了那些人。
他的珍寶。
怎麼能讓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評頭論足。
暗金色的眼瞳中,暗潮湧動。
饒春白感覺到了緊繃著的氣息,抬起頭,鼻尖蹭了蹭危衡的臉頰。
危衡的眼眸深邃,堅冰突地融化。
「好了。」饒春白含糊地說,「讓流言再傳一會兒,不必理會。」
奪舍重生之事,實在是無稽之談。
背後推波助瀾之人,必定有徐寧一分力。
想也知道,徐寧要借勢將他的氣運壓制下去,此消彼長,他便能成為天道的寵兒。
既然已經猜到幕後黑手,饒春白又何須在意?
不過是些許流言,小重城中發生的事情這麼多,只要他不出面應對,再大的流言也有被沖淡的一天。
一天,兩天……他不信,半個月後還會有人記得這件事。
饒春白:「別自亂陣腳。」
危衡彆扭地點了點頭。
道理他都懂,可是關心則亂。
在這種情況下,誰能忍得住?
繞春白提起其他的事情:「浮羅秘境我們兩個人進去也無妨。」
秘境中是危險重重,兩個人互相照應,也比加入其他心思不純之人要好。
……
饒春白穩如泰山。
那邊卻有點自亂了陣腳。
趙金知摩挲著下頜:「你的師兄有些難纏。」
流言是他放出去的。
只消幾枚靈石,就能讓街頭無所事事的乞兒在酒樓中大肆宣傳。他們口齒伶俐,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事情發酵得比他想像中還要快,後續的發展卻不盡如人意。
按照他的計劃,饒春白應該出面澄清才對。
畢竟誰也扛不住這麼多人猜疑和議論。
只要出面,他就有法子將饒春白奪舍一事釘死。
可偏偏饒春白不為所動,倒顯得他沒頭沒腦的亂撞。
明離:「他是變得詭計多端,不然——」
突地禁聲。
覺得顧長然與林照太過於丟人,還是不願意提起。
原本要說的話到嘴邊,轉而變成了,「徐寧,你在做什麼?」
徐寧指尖靈氣環繞,裡面傳來零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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