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真狠得下心。」梁昭如此評價。

陳蕪嘆氣道：「小丹被我們寵壞了。」

梁昭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表示對這事興致缺缺。

「不說這個，」陳蕪話鋒一轉，「忙一天累了吧？快睡吧。」

梁昭確實累，眼皮直打架，她讓兩個孩子跟陳蕪說拜拜就掛視頻。

「不要！」

她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兩個犟種，「你們聽不聽話？」

「好了好了，不說她們，就開著吧。」陳蕪跳出來當和事佬。

梁昭皺眉提醒：「你別老這麼慣著她們，我可不想她們長成你妹妹那樣。」

寶寶貝貝要是像陳丹那脾氣，她第一個先收拾了。

陳蕪喊冤，「我哪有啊，我就是想你和孩子，不想掛視頻。」

「不掛怎麼睡覺。」

「開著啊。」

「你有病也別傳染給我。」

只要一跟陳蕪聊天她腦子就短路，當著孩子的面就說這種話，被寶寶學了去——

「有病，哈哈！」

梁昭立馬補救，「寶寶，不能學媽媽說話，這不是好話，媽媽以後都不說了，你也不許說，要是讓阿婆知道了會被打屁屁的。」

對不起了，梁媽。

害怕被阿婆打屁屁的小不點立馬捂住自己的小嘴巴，兩隻大眼睛骨碌碌轉。

「就這麼開著吧，等你們睡著了我再掛。」陳蕪再次提議。

梁昭已經困得不行了，但寶寶貝貝還不肯睡，賴在她懷裡還要抱著手機。

沒有其他辦法，她只能妥協。

「隨便你。」她把房間的大燈關了，只留下床頭柜上的小檯燈。

燈光一暗，寶寶貝貝就老實了很多，她們也懂事，知道媽媽要睡覺，她們就不發出聲音，擠在一塊看漂亮姨姨給她們做鬼臉，又將手指放在嘴上——

「噓，我們小聲點，不要吵到媽媽睡覺。」陳蕪放輕聲音。

兩個孩子立馬捂住嘴，雙眼笑彎成月牙。

睏倦的梁昭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又好像有人在她耳邊說悄悄話似的，她倒不覺得吵，反而很安心，不一會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陳蕪又讓兩個糰子躺好，將手機豎起來放在一邊，她在視頻里看母女三人漸漸進入夢鄉，又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捨得掛斷。

。

第二天梁昭早早就起來了，給快關機的手機充上電，昨晚上睡著忘了。

凌晨兩點多陳蕪才掛斷視頻，電量能撐到她起床已經不容易。

兩個孩子還在睡，她沒叫醒，自己下樓去了。

今天收購商會進村收柚子，她本來是想讓阿喜通知一下村民，好讓她們有個準備，結果阿喜直接將她拉進鶴嶺村的微信大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在群里跟大傢伙說了這個事，大家很高興，對她也很感激，約好今天摘完柚子就在農莊擺幾桌。

一個是村里好久沒有聚眾吃大鍋飯了，另一個就是商議重修宗祠的事。

錢款在七嬸那裡，她又是長輩，在村里也有威望，修宗祠的是由她領頭組織最好，在粵西開廠子做生意的梁堂姑有錢歸有錢，但她很少回村，跟村民又沒交情，她說話未必管用，梁曉莉和十三姑同樣不行，最後還得是七嬸來主持。

不過有了今天收柚子的事，七嬸有心讓梁昭來管這事。

七嬸早早就過來了，除了跟梁昭商量修宗祠，還因為葉子不肯回家。

葉子的事暫時先放一邊，修宗祠的事梁昭表示不想沾手。

她的理由也簡單，「我又不懂這些。」

這些事看似簡單，好像花錢請人就行了，但請什麼人、選哪天動工都是有講究的，農莊的活都忙得分不開身，哪還有時間去做別的。

她坐在堂屋吃早飯，梁媽早上做的玉米面粥和炒菜梗，小碗裡還有幾個醬油辣椒和醃酸梅，酸酸辣辣的很開胃，她已經連喝兩碗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