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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麼熱,太陽又大,你別中暑了,趕緊抱孩子回去吧。」

梁曉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低聲說:「謝謝……」

十三姑卻不依不饒,「阿喜,你讓我們上車啊,我們也是要去喝喜酒的。」

阿喜不理她,從小包里掏出一把摺疊的遮陽傘給梁曉莉就走了。

她知道十三姑為什麼要拽著梁曉莉過來,打的就是梁曉莉母女倆可憐,覺得她們肯定會心軟然後讓她們上車。

只要上了車到了地方,梁昭就算不樂意也不會把人趕走,到時候十三姑再到處吹噓一番,讓人以為她家跟梁昭的關係又好了,那以後辦什麼事就都方便了。

這段時間阿喜也成長了不少,揣摩人心也有了點經驗。

豪華大巴陸續開出去,十三姑就是再跳起來罵人也不敢真的上去攔車,只能將火氣發泄在梁曉莉身上。

「我生你有什麼用!嫁人又嫁不好,現在又帶一個拖油瓶在娘家白吃白喝,一點忙都幫不上,梁昭都能帶著兩個孩子嫁進豪門,你怎麼就不行了啊,你哪點比她差啊,我讓你帶孩子去喝喜酒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陳氏是什麼人家?豪門!來喝喜酒的肯定都是有錢人,到時候你好好打扮打扮,不就能找著一個了嗎?你就是蠢,不聽我的!」

自從知道梁昭找的伴侶是個超級大富婆,十三姑就瘋魔了,一門心思想讓梁曉莉也找一個,已經是把梁曉莉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梁曉莉受不了,打著遮陽傘抱孩子回去,一邊走一邊哭,回了家就打電話給羅珺,讓對方來接自己回去。

可羅珺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跟家裡人四處奔波想讓廠子起死回生,根本沒心思管她們母女倆。

梁曉莉徹底絕望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悶聲大哭。

門外就是十三姑的喋喋不休,怪梁曉莉不懂事,不知道幫家裡分擔,只顧著自己的面子,拉不下臉去求梁昭,現在就只能看著梁昭當豪門闊太太。

「我真是白養你了,一點都指望不上!」

梁昭以為舉辦酒席的地方會是在酒店,沒想到是在陳家老宅。

半個月前就已經著人布置了,前後院地方夠大,正堂和偏廳也能容納上百人。

她這才知道原來過年那陣收拾出來的院落不過是老宅的冰山一角,這座宅院在以前可是有六七百號人吃住的,就能想像裡面到底有多大了。

到了正日子這天,梁昭也起了個大早,化妝師和造型師已經來了。

那天送來那麼多禮服,最後她還是選了那件蘇繡的旗袍。

她讓造型師給自己挽了一個低髮鬢,首飾是整套的珍珠項鍊跟耳環,腕上戴的是老太太之前給她翡翠鐲。

陳媽又另外找人給她專門打了一對金鐲子,也是要在正日子這天戴的。

別人生完孩子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憔悴,梁昭沒有,反而越發的珠圓玉潤,皮膚吹彈可破,臉上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來,粉底都只需要輕輕撲一層。

連化妝師都發自內心的誇讚:「皮膚真的太好了,遮瑕都不用上。」

梁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有些恍惚,抬起手摸了摸這張臉。

她剛到這的時候這還是張苦瓜臉,五官耷拉著沒精打采的,眉宇間總是掩不住的憂愁。

時間一晃而過,這張臉也迎來了重生,變得容光煥發,光彩照人。

「妝容都儘量簡單點,別太濃了。」她跟化妝師說。

她可不想濃妝艷抹的出現在賓客面前,再被人家用手機拍得跟花蝴蝶似的。

今天的流程都很簡單,不過該遵循的習俗也還是一樣沒落下。

因為她和陳蕪已經領過證了,習俗中的過大禮(彩禮的一種形式)、按床、搬嫁妝這些在年前就已經完成了,現在就是梳妝打扮。

比如說新人要用柚子葉水洗澡,長輩要給她們梳頭說吉祥話,代表著長輩對新人的祝福,一般都是『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之類的話。

造型師在給她做造型之前梁媽已經來為她梳過頭了,梁媽眼窩淺,她領證那會哭過一次,現在又忍不住哭,眼睛一直是紅的。

迎親和跨火盆這兩項是免了的,但她和陳蕪要輪流給老太太、陳母陳媽還有梁媽敬茶。

今天也是小珍珠的滿月酒,她這個小福星也是要走一些形式的。

梁媽作為小珍珠的『外阿婆』,要提前給小珍珠準備『頭尾禮』,也就是帽子、衣服、鞋襪這些,寓意孩子將來衣食無憂。

來喝喜酒的梁家親朋好友也多是準備這些,她們是梁昭的娘家人,按習俗是這樣準備的。

阿喜給小珍珠送了一對小金鐲子,哩哩的是一枚小金鎖。

她們也給梁昭準備了新婚禮物。

陳家這邊的禮就多了,紅包、一整套的金碗金筷子金勺子,也有銀的,更有價格不菲的茶餅、新會陳皮以及其他數不過來看不過來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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