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停下工作,嘆了一口氣,對七嬸語重心長道:「七嬸,這件事你不要管,她們要是問,你就說管不了,都是上面的決定,這樣說她們也不會怪到你頭上的。」
「可……」
「七嬸,」阿喜再次加重語氣,「工廠現在里里外外加起來有多少人你數過嗎?不是沒給過她們機會,是給了機會她們沒有珍惜,我和琴琴在那管的時候你看她們是什麼樣?仗著自己是長輩就不聽安排,招她們進廠是為了幹活,不是花錢把她們當姑奶奶供起來的,要是每個人都像她們這樣,廠子還開不開了?阿昭為什麼派人下去管理,你還不明白嗎?」
七嬸說不出來話,她比別人有些見識,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她也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才想幫忙說情,既然阿喜都覺得這件事她不該管,那她還是別管了吧。
她不能為了這些人反過去得罪梁昭,葉子現在進了省跳水隊,也是託了梁昭的福,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葉子的將來打算。
葉子媽媽也就那樣了,天天在家打牌,工作不找,活也不干,以後是指望不上了,她不能讓這樣的人將葉子給拖累了。
「那我就這樣回她們?」七嬸心裡還是沒底。
阿喜安慰她,「就這樣說,她們自己心裡也清楚的。」
「唉,多好的工作,硬是讓她們自己作妖作沒了,我之前就勸過的,她們就是不聽。」七嬸嘆氣道。
「人各有命,隨她們去吧。」阿喜看著窗外的雲層這樣說。
公司在這棟辦公樓的高層,視野非常開闊,看出去就是粵西的江景和地標建築,樓上好幾層都是陳蕪的公司。
她有次跟著梁昭上去看過,放眼過去全是海內外知名高校畢業的精英,她仿佛一隻亂入的小麻雀,灰撲撲的很不起眼。
以前接觸不到就沒有感覺,現在看多了別人的優秀就越發覺得自己平凡普通,要是不想被甩在車輪的後面,她就得比別人更加努力。
她想永遠站在梁昭身邊,她不想被甩下,所以在工作之餘拼了命的學習,她報了很多商業管理類的課程,還有英語。
梁琴琴每次見到她都調侃。
哼,別以為她不知道梁琴琴私底下也拼得很,課程報的比她還多,還同時學三門外語。
。
工廠會辭退一批員工的事方廠長跟梁昭匯報過,名單也是經過她確認的。
當然了,正式辭退的時候肯定是不能這麼跟工人談的,方廠長非常聰明的選擇了自己做惡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再說她也是按照廠子的規章制度來辦。
消極怠工的是不是你?遲到早退的是不是你?私拿廠子裡東西的是不是你?都是有證據的,誰求情都沒用。
連帶著幾個小組長都受了牽連,讓那些想要找她們求情的人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只能灰溜溜被辭退,回家了還遭到家人的埋怨,怪她們把好好的工作給弄丟了。
惡人由方廠長做了,梁昭這個好人也該上場了,她讓人事那邊給被辭退的工人多發一個月工資算作補償。
這些工人是違反了廠子條例才被辭退,按規定是沒有補償的,但她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還是給她們多發一個月工資。
她們原本對梁昭還有些怨言的,多拿了一個月工資之後她們就沒話說了,覺得都這樣了梁昭還願意照顧她們,就知道梁昭是惦記著家裡這些親戚的,沒因為現在發達了就瞧不起人。
這些不聽安排的刺頭被辭退後,工廠的面貌煥然一新,看著就有大廠的那種感覺了,不像之前那樣還像個農村作坊,商家代表來參觀都沒給人家留下好印象。
「這個方舟還真有兩把刷子啊,新官上任就敢立一個鐵面無私的人設。」梁昭邊給珍珠餵輔食邊扭頭跟陳蕪說話。
珍珠快滿一周歲了,陳家想給她辦個周歲宴。
她這一扭頭就忘了把勺子往前伸,珍珠坐在嬰兒椅上吃不到,急的直拍手。
「啊,啊……」吃不上著急的。
「不著急啊珍珠,媽媽餵媽媽餵……」梁昭趕忙塞一勺過去。
她最近忙的都沒空帶孩子,珍珠都是賴在老太太懷裡,老太太還親手給珍珠做肉泥南瓜糊糊。
聽陳蕪說陳家的小輩中還沒有誰有過這個待遇,可見老太太極為疼愛珍珠,難怪每回陳媽過來都抱不到孩子,要麼抱了幾分鐘就得被老太太要回去。
陳蕪帶珍珠的時間都比梁昭多,餵飯也比較熟練,梁昭那個餵法就太生疏了,珍珠都沒吃上幾口,全糊在嘴邊了,弄得珍珠像個髒兮兮的小花貓。
「我來餵。」陳富婆看不下去了。
梁昭巴不得她接手,立馬把位子讓出來給她,「行行行,你來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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