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不亮,百官就聚在皇城之外,等待內侍宣召。
今日是新皇登基後的第一次早朝,楊思煥可能不知道,但像劉文昌、楊永清這樣的老臣,卻還清楚地記得當年永宣帝初登大寶的威嚴。
那日早朝雖是風平浪靜,背地裡卻是鮮血橫流,轉眼間龍椅又易了新主。
今天註定又是不平凡的一日。
第77章 居然看懂了
楊思煥半夜三更就從被窩裡爬出來,到現在滴米未進,涼風習習吹在身上,像掉進了冰窟窿里。
她咬緊牙關,依舊站得筆挺,抬頭仰望黢黑的天,餘光瞥見前方有人正朝這處看,但她只是看著天,若無其事的樣子,什麼也不去管。
卯初時刻,宮門從內打開,百官有條不紊的順著御道兩側走向太和殿。
按禮制,新皇登基次年才改年號,犁英宗朱震年號永宣,今年便是永宣二十四年。
破曉的晨光傾入殿中,激起無數道金光打在百官的身上,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內侍到御書房回秉皇帝:「陛下,首輔告病,今日沒有過來。」
朱承啟正在批覆奏摺,聽到內侍的話,他慢慢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搖曳的燭火。
自他登基之後,大事小事多如麻雀,就顧不上怎麼休息,昨兒又是一夜未眠,連夜趕批奏摺。
朱承啟揉著太陽穴問:「什麼時候了?」
「卯正三刻,您該上朝了。」內侍道,又垂頭躬身喚了一聲:「陛下......」
朱承啟閉著眼睛,輕捶眉心問:「什麼事?」
內侍猶豫了一下才道:「太帝君垂簾聽政之事,陛下真的不再考慮?」
朱承啟驀然睜開眼,他抬起頭,漠然問:「這話誰教你說的?」
內侍聽這語氣不對,連忙跪下求饒:「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朱承啟登基之後,原本的帝君就變成太帝君,照舊把持著後宮,但他還不滿足,手越伸越長,想要垂簾聽政。
而今朱承啟二十有五,太帝君垂簾聽政不合情理,他便回絕了此事,也不想再提。
太帝君那邊仍不罷休,竟明目張胆的將新皇的內侍全換成自己的人,宮中亂了規矩,下面的人怕也是偷著笑吧。
念及此,朱承啟縱是好修養也沒了耐心,把筆丟到一邊,叫陸公公過來替他換朝服。
「你入宮多少年了?」
「回皇上,奴才十二歲那年入的宮,一直跟著先皇,已經十七年了。」陸公公說著話,手下的動作不停,不知不覺間已經替皇帝具服完畢。
「以後你來伺候朕。」
陸公公應了是,隨後跟著皇帝跨出了御書房門。
太和殿那邊
很快就有官員唱禮:「皇上駕到。」
殿內一片寂靜,百官紛紛跪下行禮。白底皂靴穩穩踏入殿中,在內侍的簇擁下,新皇緩步走上丹陛,伸手摸了摸龍椅的扶手。
光滑細膩的雲龍蒲墊一塵不染,他撩起朝服便坐了下去。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但這把椅子已經屬於他了,現在他才是這天下的主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承啟從容抬手:「眾卿平身。」
繁禮之後,兵部尚書站出來,躬身奏道:「啟奏陛下,北漠矇族業已歸降,成為我朝的藩屬部落,她們前任王帥趙歡至今下落不明,趙歡之妹趙駒暫代王位,陛下一日不賜封,矇族一日無正主,臣怕......」言止於此,她便不再說下去。
這時候張珏站了出來,新皇登基之後,她很快就升為刑部左侍郎,兼領詹事府少詹事。
詹事府原為東宮與後宮所設,新皇膝下無女,但張珏從始至終就是朱承啟的人,她站出來議事便是理所應當。
「微臣附議。」張珏不緊不慢地說道,「趙歡、趙駒姐妹不和,意見也不一致,這些年來趙歡四處征戰,吞併周邊小國,後又自不量力妄圖吞掠我朝疆域。這裡面多半是她身邊奸臣的煽動,如今趙歡雖逃,奸黨不散,還請陛下儘快為趙駒賜封。」
這事朝中皆知,趙歡生性殘暴,手下猛將如雲,一味的擴張領土,打了周邊小國之後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居然跑來以卵擊石跟大犁動手,大犁泱泱大國,自然是不怕她的。
可矇族是遊牧民族,族人個個人高馬大,自製的弩也不容小覷。
況且她們地處北漠,滿地黃沙,便是贏了也得不到太大的好處,輸是不可能輸,只是當中的損耗不值當,和她們打,大犁吃力不討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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