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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這個壞蛋。」劉氏恍然大悟似的,隨手拿起一隻雞毛撣子照著桌腿打了兩下,邊打邊說:「叫你撞我安安,叫你撞,打死你。」

孩童見狀也不哭了,睫毛掛著眼淚,卻咯咯笑起來,模樣煞是可愛。

「還是太爺有辦法。」夏夏笑道。

劉氏替安安抹了紅花油,又遣人去請了郎中來看,好一番折騰才放下心來。

「他出門乘轎還是乘車?」劉氏靠著迎枕,看著在羅漢床上趴著玩的孩子,慢慢將手裡的撥浪鼓放到身側,問夏夏:「幾時出的門?」

劉氏沒頭沒尾的發問,夏夏「啊」了一聲,良久才反應過來,回道:「今晨霧濃。爺是交卯出得門,小的問他去哪,要不要春春套馬相送,爺說不必,只叫下面人去牽了家主的斑赤來。策馬揚鞭,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

劉氏端起茶杯挑著浮葉,淡淡說道:「我是說昨天。」

夏夏眉頭一皺,反問道:「昨天也出去了?」復搖頭:「這就不清楚了。」說著話便朝周世景的侍從冬冬招手。

劉氏卻說:「罷了,他又無口,問也白問。我也只是隨口一提。」

眼下事情太多,他已無心顧得其他,現在只盼那些個活祖宗保佑,好讓女兒早些脫險。

他這樣想著,便起身去了小祠堂,取了三炷香供奉給案上的牌位。

***

牆倒眾人推,楊侍郎入獄之後,彈劾她的奏章鋪天蓋地。

想起過幾日就要三司會審,屆時禮部侍郎貪墨、囤積軍資一案也該有個了結。朱承啟遂將大理寺少卿陸長松召到宮中。

陸長松被內侍引到後花園,見皇帝負手立於假山石頂的望月亭中,便也提裾登亭,於他身後施禮:「陛下。」

「青山,你來了。」朱承啟頭也不回地喚著陸長松的字道。

皇帝立身高亭中,有獵獵西風,他獨立在石欄邊,衣袂翻飛,玉帶飄搖。

「鬧劇該收場了。」他抬手輕撫石欄道。

陸長松猶豫了片刻,上前一步看著帝王淡然的側臉,欲言又止。良久朱承啟才回首問她:「她後來可還有話?」

「陛下。」陸長松搖頭,緩緩垂首:「楊侍郎什麼都沒說。」遲疑了一下又問:「會審在即,陛下是否要預先親審?」

朱承啟看了她半晌,方笑道:「區區侍郎,何需如此興師動眾?」他壓低了嗓音,又仰首望天:「我若當真去大理寺見她,有些事怕是再難辯解得清了。」

聲音太小,不待出口便散在風中,陸長松並未在意,聽皇帝又問:「孫協呢?前些日子她們在大理寺見面,二人談過什麼?」

「臣死罪,那日二位侍郎藉口。交接禮部公務,以機密為由,將人支走,臣的手下什麼都沒聽到。」頓了頓復嘆道:「臣那夜提審她時,兵部侍郎在場,怕被看出破綻,用刑著實重了些,楊大人什麼都不願跟臣說,也是情理之中。」

朱承啟聽了這話,目光抖了抖,轉而笑起來說:「真要細細計較,倒是朕一手將她推到這個境地的,她豈不是恨透了朕?朕又莫名想到多年前你九叔的事。」說著嘆了口氣:「老太傅也該怨極了朱家才對。」

「陛下......」陸長松聞言,手足俱寒,原本白皙的面龐顯得愈發蒼白,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她不知道皇帝今日為何會提起這事,突然曲膝跪下:「陛下,臣祖母之忠心日月可鑑,墜心危涕亦不敢稍動分毫。況先叔父之事本就禍起自家門,怪不得旁人。」

不待她說完,朱承啟就轉身隨手將她托起,仍是笑著說:「方才是朕的玩笑話,難不成愛卿竟當了真?」

他頓了頓,望著腳下的山石,若有所思地繼續道:「先帝與太傅君義臣孝,終是後世的楷模。那些言官之於你我君臣,左不過是些外家。說起來,朕聽聞老太傅近日抱恙在家,兩次早朝都不曾見了。朕甚是掛念。」

陸長松小心翼翼低眉應道:「多謝陛下關心,祖母是舊疾復發,不得愈卻不妨事。」

「那就好。」朱承啟頷首,「北漠去歲貢了幾瓶白丹,對偏頭痛有奇效,你帶一瓶走。」

君臣二人站在亭中說了一會兒話,一問一答,片刻後朱承啟才說:「若無他事,你便退下吧。」

陸長松應了一聲,下了假山,方覺出自己中單已經被汗打濕,腦中竟不由得迴蕩起進宮之前,路過小巷聽到的童謠:「佳人俏,佳人笑,九霄雲外仙家妙。赤華會天人,誤把霄雲散。乾坤現,仙不見,雨露難成煙。」

她本打算回大理寺辦公,思忖再三還是轉道回了家。貼身的侍從劉德為她撩開馬車的簾幕,問她:「大人,您臉色不好,可是有什麼事?」

她踏鋮上車,馬車駛離皇城,手腳冰涼,不安地問:「那歌謠你聽過沒有?」

劉德想了想,回:「可是早上那些乞兒唱的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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