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打開，熊檬快速閃了進去。

在裡邊摩挲刻字的人魚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摸索了起來。

熊檬進到裡間，第一眼便看到那坐在石頭堆中的人魚。

枯黃而稀疏的髮絲被綁在背後，魚尾的顏色黯淡而無光澤，鬆弛的身體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但她通身的氣質祥和且優雅，讓人看一眼便會被她的內涵所吸引。

熊檬小心翼翼地靠近，蹲在刻石身邊，認真地看了起來。

老人魚的兩側魚鰓動了動，她轉過頭，那一雙白色的眼睛投向熊檬所在的位置，配合著黑暗的光線，莫名透著一種詭異。

熊檬心跳漏了一拍，僵硬在了原地。

蒼老的聲波響起，「你是誰？」

第61章 五色人魚的起源

你是誰？

這句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把熊檬劈得外焦里嫩的。

她是在跟誰說話？這裡除了她跟她，還有其他人魚嗎？

完美偽裝不可能會泄露她的任何信息。

保持鎮定，深呼吸！

熊檬努力讓自己的心率平息下來，蹲坐在魚尾上，快速掃過身前的石頭堆。

【偽裝者】技能時間所剩不多，她要抓緊時間。

熊檬沉浸式地解讀著石頭上的刻字，提取其中的有效信息。

正當她起身離開這一個石頭堆上，那滄桑的聲波再次響起。

「你對刻字感興趣？」

熊檬眼睛瞪得老大，僵硬在了原地。

到這個時候，她已經能夠確定，她確實在跟她說話。

完美偽裝講究與環境融為一體。她是怎樣發現她的蹤跡的？

熊檬端詳著她蒼老的面孔，發現白翳蓋住了她的雙瞳，使得她看起來蒼白無神。

她，看不見？

熊檬慢慢將自己的身形顯現出來，那雙直視她的眼睛沒有半點波動。

難不成是跟水流相關？

總之，她這技能哪裡還能叫做完美偽裝，得找六六投訴啊！

熊檬沉思了一下，出聲道，「婆婆，我想看看人魚族的歷史，從中找出應對『黑水』的方法。」

年長人魚從旁邊的石頭堆中拽出一塊刻字石，朝熊檬的方向扔去，「那你摸摸看這上面有什麼字？」

熊檬快速接了過來，僅簡單掃一下，心中便泛起驚濤駭浪，「世界本源一分為五，從此，五海有了五族。」

世界本源？世界核心？

先有一分為五的聖物，再有五海分開統治的五大人魚族。

人魚族，是因為聖物而誕生的種族。

對於人魚來說，聖物是一個淨化的強力工具；但事實上，人魚才是世界核心造出來輔助淨化的工具人魚。

進化論，有這樣一個觀點，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物種是不是適者，是由環境來決定的。

而環境，就是世界。

那這何嘗不是「神明」在決定著物種呢？

想到這裡，熊檬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他們進入漩渦，來到各種小世界，經歷九死一生，這與被當做工具的人魚有什麼區別呢？

盲眼長者聽完熊檬的翻譯，再也沒有其他與她互動的舉動，像是忘記了她這一條人魚。

所以，熊檬才有那麼多時間想這想那。

時間一點點流逝，熊檬並沒有輕舉妄動，給予了這位年長文學家一份尊重。

她的【萬人迷】技能是可使用狀態，但她莫名不想對這位年長者使用這個技能。

她聲波溫和，語氣平淡，「婆婆，我可以看一下其他的刻字石嗎？」

盲眼長者緊蹙眉頭，布滿皺紋的臉顯得有些猙獰，「剛剛進來的時候也沒問我，現在怎麼知道問我了？」

熊檬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她是偷摸摸游進來的，怎麼可能出聲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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