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幅陣仗,吸引了不少人,二樓本就狹窄,若是離得近些,幾乎都能聽到對話的聲音。
不少人議論紛紛,滿滿側著耳朵聽,最終只得出,原來梅梅就是阿雲,一場牽連阿雲和常軒的大案——
登州阿雲案。
「她還敢找上來!道閒可是被她害慘了!」
「也是道閒自個固執糊塗,他性子良善,難免優柔寡斷。」
「實在是這女人心思惡毒,殘忍不堪,面上看著溫良,人果真不可貌相。」
正巧這時,蔡衡和薛以安朝滿滿走了過來。
蔡衡皺眉遠遠看著二人,問滿滿:「袁小娘子,你可要當心啊,這阿雲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原是在你鋪子裡當差的?」
滿滿被他說的一頭霧水,疑惑問道:「什麼阿雲?她和那位官人有和相干?」
蔡衡有些訝異地看了滿滿一眼,低聲道:「她意圖謀殺親夫。」
「聽人說,半夜三更的,灌醉了丈夫,提一把大刀就進去了,幸虧那男子命大,沒死成,被插了一刀醒過來,抓了這女子見官去了。」
「謀殺親夫按律當斬,但道閒當年任登州錄事參軍,念在事有隱情,且她仍在孝期,竭盡全力保她。後來此案升入大理寺,道閒也調至殿院任殿中御史,阿雲的案子在大理寺判絞刑,道閒彈劾大理寺少卿,換來重判,道閒呢,也因此事樹敵無數,如今在朝不過是個虛銜。」
蔡衡有些唏噓地說完,正巧這時有人走近,插嘴道:
「實在是他常軒識人不清!女子弒夫,無論是何緣由,都該死!虧他常軒還是個男人,如此頑固,置天下男子臉面於何地!」
蔡衡搖了搖頭,似乎礙於和常軒的情分,不便妄加評論,但心中所想,大致也如此。
滿滿輕輕嘆了一口氣,平日裡安安靜靜的梅梅,竟然突然變成了謀殺親夫的阿雲。出嫁從夫,男人便是女人的天,她竟然......她如何敢?從今往後又怎麼過?
可不知怎的,她卻總覺得有些悲戚。這樣與世無爭的阿雲,卻能如此不計後果也要殺了自己的夫君,她又到底遭遇了什麼?
她抬起頭,只見薛以安關切地看過來,在對視上她的目光後,又慌忙錯開。
「若是如此,常大人又為何幫她?可弒父在本朝都是死刑,又如何幫
她?」
滿滿問。
這次,蔡衡啞然,反而是薛以安溫聲回答:
「蕭雲父母早亡,這門親事是她姨夫定下的,定親之時,蕭雲仍在母親三年孝期,所以按照律法,此時不能成婚。所以道閒認為,此婚本就不作數,又何談謀殺親夫?況且這韋大傷勢不重,僅僅是斷了一個小指,阿雲罪不至死。」
滿滿輕輕附和道:「既然沒有殺人,又為何要她償命?」
說完,立刻噤聲,頓覺說錯了話。
下一秒,便有人怒氣沖沖開口:「韋大雖未死,但這女子蛇蠍心腸,若是她成功了如何?今日不嚴懲,待到後日,便有更多這樣不守婦綱之人,大丈夫在外運籌帷幄,回了居室還得提防枕邊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滿滿捏了捏拳頭,並不言語。
「袁小娘子,我好言相勸,這樣的人,你也敢留在身邊做事?」
滿滿卻並未繼續附和,反而眼睛撇開,淡淡道:「留與不留,我自有決斷,就不勞官人操心了。」
薛以安道:「道閒兄既然如此相助,必定也有原因,阿雲意圖殺害韋大,自然也不是沒有緣故的。既然此事已經結束,各位還是莫要重提了。」
聽了這話,雖然是為阿雲所說,但同為女子,滿滿心裡也稍感慰藉。
另一頭,阿雲跪在常軒身前,一個又一個地磕頭:
「官人救我脫離苦海,無異於阿雲的再生父母,反倒是我,連累你如此。官人,阿雲求您給我一個機會,阿雲願意留在公子身邊,給公子做牛做馬。」
常軒連忙制止她:「小娘子先起來,不過是我的職責之內,又何必言謝?」常軒放低了聲音:「不過有一事,我需得再確認一次,他,沒有再為難你吧?」
阿雲聽了這話,心頭瞬間漫上一股酸澀,眼中頓時盈滿淚水,卻死死咬住牙,不讓淚水落下來。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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