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發現,謝其山根本不知道怎麼接吻。
他親她的動作,就像吞食會動的櫻桃,嘴上的口紅全被吃掉了,但漂亮的櫻桃並沒有興奮地發顫。
梁今禾甚至來不及換氣,她擰著眉推他的胸膛,要同他分開一段距離。
再不分開一點兒,她的嘴巴都要被吃掉了,不是浪漫的吃掉,而是拆骨入腹那種全部被吃掉。
額頭相抵,他倒是沒有追上來,只是抵著她、盯著她。
直到門外亞歷山大和Bob的腳步聲逐漸變遠,梁今禾還沒歇幾秒,又被猛地拉得很近。
謝其山的雙手固定住她的臉,俯身向前,雙唇重重地壓上她的唇瓣兒。
那吻帶著幾分粗暴與貪婪,像是一頭飢餓許久的野獸終於捕到獵物,急切地撕咬、吞食,不留一絲喘息的餘地,似乎要將她的靈魂都一併吸進自己的身體裡。
梁今禾大腦宕機,嗡嗡的只有一個念頭:
怎麼又啃?啃上癮了是吧,一直啃啃啃啃啃,真受不了!
她惡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腰間的痒痒肉,示意他停下。
該死的,她的嘴皮都要磨破了。
謝其山停下來,嘴唇有點兒紅,是從梁今禾嘴上啃下來的口紅,還有剛剛被她咬了一口,破了皮隱隱約約滲出的血跡。
四目相對,梁今禾猛然發現一個問題:
他不知道怎麼進行下一步。
接吻的時候,他像風捲殘雲地將桌上食物一掃而空似的,只知道去啃她的嘴,甚至需要她主動伸出舌頭,他才知道學著她的動作,汩汩的用舌頭卷她的口腔。
但仍然毫無技巧,沒有章法。
而且他的手一直固定著她的臉,絲毫沒有碰其他地方。
手指這樣美妙實用的調。情工具,在謝其山這兒竟然只被用於作為支撐她下巴的人肉支架。
簡直暴殄天物!
梁今禾皺眉,控訴他:
「把我咬疼了,你到底會不會?」
在這種時候不應該打擊男人的自信心,可是她真的要被啃死了,死不瞑目那種。
而且男人的自信心有什麼重要的,她的感受才最重要!
她嚴重懷疑那天她教給他的精華,他什麼都沒學到,否則親了這麼久,都沒進行下一步。
下一步呢,下一步在哪裡,如果這僅僅是前面的準備,那未免太長,其他人或許在這個時間段已經結束完一輪,即將開始下一輪。
但的確遲遲沒有下一步,除了接吻,什麼都沒有。
梁今禾從床上坐起來,她從他的桌上把玫瑰花從花瓶里拿出來,那朵玫瑰花已經枯萎了,皺皺巴巴像是被人丟掉又撿起來。
花瓣的邊緣都向內捲曲著,好在花苞的形狀依舊清晰可辨,小小的輪廓倔強地留存著。
她拿起那朵玫瑰花,示範給他看:
「你看,就是這樣剝開,要輕一點,緩一些,不能橫衝直撞,否則花兒就被你弄壞了。」
她的手指塞進玫瑰花的花蕊:
「在這個位置,不要太上,也不要往下,看準了再送。」
謝其山掀起眸看她,她像一個耐心教學的老師,儘管身上沾了不少蛋糕的奶油,星星點點的白色甚至沾到了她的唇邊兒。
那是剛剛他用手去捧她的臉,摩挲她的嘴唇時,手指上的奶油蹭到了她的嘴角。
梁今禾還在認真地教學:
「就是這樣,但你最好要用手扶著,因為……」
謝其山的手指在常年的訓練中,指腹處形成薄薄的繭子,他伸手替她擦掉那點兒奶油。
粗糲的手指貼上來,梁今禾皺起眉頭,輕「嘶」了一聲
她惱怒地打掉他的手:
「聽明白了沒有?」
她對於不認真汲取知識的學生毫不客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走神,他什麼都學不會,最後受苦的不還得是她自己麼。
想到這兒,梁今禾兇巴巴地拿眼睛瞪他,兩人靠得很近,所以她挺起腰板兒,鼓足了氣勢:
「謝二,如果你讓我受傷,我倆沒完!」
這副要吃人的陣勢落在謝其山的眼裡,像一隻虛張聲勢的小鳥。
梁今禾嘰里咕嚕地想了半天:
「什麼都沒準備,我肯定會受傷,你都不知道上回我疼了好幾天,走路都像剛學會……算了,要不下次,你再準備一下,我……」
謝其山聽見[上回],腦中猛然浮現出那天醒來看見地上的兩個空掉的瓶子。
如果擔心受傷的話……
他取出一件外套,自從那天從波維里街回來,他就沒有再碰過那件沾染了她的氣息的外套。
事實上,那枚保險套還扔在他的外套里。
梁今禾眼前一亮,有了這個會好辦很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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