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持續太久,過了會兒,梁今禾的手機又響起來。
謝其山痛苦地埋在她肩膀處,大尾巴拱她:
[等會兒……接……]
梁今禾撫摸他的頭髮,安撫他的情緒,示意她不會分心。
謝其山顯然學得還不夠多,他不能完全自如地控制自己,在梁今禾分心的時候,他的狀態也會受到影響。
梁今禾在這一點上格外善解人意,她倒是樂意順著他。
畢竟他狀態不好,她也不舒服。
蓬鬆的大尾巴上下擺動著,一下,兩下地用力拱,毛茸茸、濕漉漉的觸感就像帶著溫度的長條抱枕。
手機不住地震動,直到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謝其山才終於放開抓住她的手,把手機給她。
梁今禾緩了緩才敢再打回去,她整個人像遊蕩在雲端,聲音都飄了起來:
[惜惜,有什麼事?]
夏惜說:[Annabella,你行李收拾好了嗎,我們待會兒出發哦。]
梁今禾根本忘了要收拾行李的事情,嘴上答應著:
[收拾好了。]
夏惜關切地問:[Annabella你生病了嗎,聽起來聲音不太對……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你,遇到什麼事了嘛?]
梁今禾實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今天……嗯……在游泳,對……一直在游泳。沒有生病,惜惜你放心,我們直接機場見。]
她可不就是在游泳麼,甚至騎在海浪上飛馳,
激起的浪花如同破碎的水晶四處飛濺。
海浪湧起又落下,她整個身體都在浪尖上跳躍。
海水在高速的衝擊下,化作細密的水珠瀰漫在空氣中,咸澀的味道愈發濃烈,直鑽鼻腔。
房間的新風系統被開起,濃郁的味道逐漸散去。
梁今禾懶得動,半眯著眼,指揮抱著她平息呼吸的男人:
[好累,謝二哥哥幫我收行李好不好。]
謝其山利落地翻身下床,問她:[要帶哪些?]
梁今禾打算再眯會兒,太困太累,完全不想要思考:
[隨便。]
等她睡醒,接受完按摩服務,就被謝其山連人帶行李箱一起送到機場,好在沒有耽誤飛機。
下車的時候,車門剛開一條縫隙,舒爽的風呼呼地灌了進來,吹得人渾身一激靈。
風裡滿是夜的味道,涼爽中帶著點濕潤。
梁今禾縮回手,轉頭抱住謝其山的臉,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被突如其來的吧唧聲親得愣了下的男人,回過神來,摩挲了下她的唇,怕耽誤她登機,不敢再親下去,只是叮囑:
「到了給我發消息。」
梁今禾擺了擺手,瀟灑地下車。
她這次要出差去列治文。
距離列治文冰酒協會的季度品酒會只剩下幾天時間。
梁今禾的打算是先去列治文看看葡萄園。
Bob在瑪妮莊園研究釀酒工藝已經花了太久的時間,仍然沒有找到冰酒口味出問題的原因。
梁今禾敏銳地察覺到,或許應該換個方向。
但她實在千頭萬緒,甚至不知道怎麼換方向,恰巧冰酒協會的沈昭女士有意邀請她去自家葡萄園參觀,梁今禾爽快地答應。
沈昭是個名副其實的人,是溫哥華最大的幾個葡萄園的老闆,而且她在法國波爾多、勃艮第,義大利等地都有自己的葡萄園。
事實上,對於沈昭主動發出邀請這件事,梁今禾感到受寵若驚。
列治文冰酒協會不少人對梁今禾懷有敵意,尤其是男人,他們似乎並不喜歡一個外國女人加入協會。
而且沈昭的葡萄園是不少釀酒廠的上游供貨源頭,她主動拋出橄欖枝,梁今禾並不認為僅僅是因為她們是同胞。
到達列治文已經是凌晨,梁今禾跟夏惜休整了一個上午,她和沈昭約定的是下午。
梁今禾在飛機上睡了會兒,到酒店後眯了半小時,早上八點起床準備資料。
她起床,先例行公事地給謝其山發了個[早安]。
接著研究沈昭的資料,雖然她早就研究過沈昭本人和她的葡萄園,但她仍然想要多了解些。
梁今禾仔細地把資料在腦中過了一遍,手機彈出消息。
謝其山回覆:[早安。]
梁今禾看資料的眼睛動也不動,她像個毫無感情的打字機器人,手指飛速地點擊:
[今天又是想哥哥的一天呢。]
她隨手發出去,繼續研究資料。
隔了好一會兒,收到謝其山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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