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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開車來接她的。

來的路上保鏢給他發消息說餐廳有人鬧事,儘管梁今禾是兩位保鏢的僱傭人,但錢由謝其山出,非常符合[她請客他付款]的相處模式。

由於謝其山曾與兩位保鏢供職的公司老闆有交情,且他私下交代過遇到棘手的事情,要同他說一聲,因此Lucas發瘋咒罵的行為剛剛開始,保鏢們便給謝其山遞了消息。

他將油門踩到最大,一路疾馳而來,並為此闖了人生中第一個紅燈。

然而謝其山急匆匆地到達餐廳,只看見Lucas被人高馬大的保鏢拖出去的背影,以及上樓後聽見梁今禾的那句:

[如果我回國,我會和他分手。]

他只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伸出手揉了揉,頭疼得厲

害。

開車去狩獵季的活動前,梁今禾要求先順路去一趟新的釀酒廠。

沈昭投資的新的釀酒生產線已經搭建起來,並開始產出酒液。

車平穩地行駛,梁今禾翻開遮陽板的背面,露出方形的小鏡子,用來整理自己的妝容。

雖說是補妝,但梁今禾的補妝流程尤其簡單,她拿出口紅,旋出膏體,將口紅沿著唇線塗抹,從唇角到唇峰,再慢慢填滿整個唇部,原本略顯蒼白的嘴唇瞬間變得明艷起來。

隨後,她又對著鏡子稍稍理了理額前的髮絲,將幾縷碎發別到耳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耳垂上小巧的耳釘也跟著閃爍出點點微光。

梁今禾的手指穿過髮絲,漂亮的淡粉色指甲在烏黑的頭髮間若隱若現。

這指甲還是謝其山幫她塗的。

梁今禾習慣晚起,愛賴床,謝其山卻起得早。

剛開始的時候,晚上辦完事兒,她會回自己的房間,留給他凌亂的被褥,有時床單濕得太厲害,他只能半夜洗床單,畢竟有那些痕跡,謝其山不好意思交給菲傭處理。

但漸漸的,梁今禾索性就不回去了,尤其是沈昭的投資款剛剛過來,新生產線還在建造時,梁今禾壓力大,需求便多起來,但她每回做完又困得厲害,於是便讓他換上乾淨的床單後立刻睡覺。

謝其山因而少了洗床單的差事,因為直接丟垃圾桶了,那段時間瑪妮莊園的床單採購數目飆升。

她尤其要求摸著他的胸肌睡覺,仿佛這樣才更加有安全感。

然而,早起時,因為睡在同一張床,梁今禾總會被打攪到。

有一回她生氣了,從床上坐起來,不吭聲,只瞪著換上運動服的謝其山看。

謝其山剛剛穿上運動褲,還沒來得及把衣服換上,見她起床氣太大,只得停了動作先過去對她道歉。

梁今禾仍然瞪著他,手卻來扒他的褲子。

他捂住褲頭,同她拉扯,知道她是存心的。

但梁今禾只消兩三個動作,他便繳械投降,那天早晨罕見地沒有去鍛鍊身體,而是同她換了一種方式運動。

除了剛在一起的時候,謝其山從沒發覺過自己竟然那樣把持不住。

他才意識到,原來只要梁今禾有意撩撥,他便像是棄甲的兵,她回回都會得逞。

於是索性他就不抵抗了。

早晨每日繞著瑪妮莊園跑圈的鍛鍊,換成了同梁今禾的雙人鍛鍊,但她偶爾沒興致的時候,就支使他做其他事情。

譬如今天早上,她睡夠了但不願意起床,於是盤腿賴在床上,心血來潮地要教他塗指甲油。

梁今禾喜歡亮晶晶的、顏色別致的指甲油,但她不會專門去美甲店做指甲,一是嫌耽誤時間,二是唯恐化學產品傷了指甲。

所以她通常是自己買指甲油,雖然掉色快,但她圖個新鮮漂亮的顏色而已。

在梁今禾的指揮下,謝其山擰開指甲油的瓶蓋,手上的動作透著幾分生疏,差點沒拿穩蓋子。

指甲油的瓶子同他的手相比,太小而不易拿。

他握住梁今禾的手,力度很輕。

他湊近她小小的指甲,試圖將指甲油刷精準地落在指甲上,可第一下就沒控制好,刷子剛碰到指甲,指甲油就溢出了一點,在指甲邊緣暈染開,形成了一小團不規則的色塊。

梁今禾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但她說沒關係,再試一次。

這樣的話,她在床上已經同他說過無數次。

謝其山再次拿起指甲油刷,刷子慢慢地靠近指甲,輕輕地落下,一下、兩下,一點一點地塗抹著。

雖然動作還是不夠流暢,塗得也不是特別均勻,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但好歹是完整地把一層指甲油覆蓋在了指甲上。

梁今禾看著自己被塗得「別具一格」的指甲,甚至鼓勵他:

[塗得真好,謝二。]

謝其山看著她的笑臉,彎彎的眉眼像是藏著一汪能將人溺斃的春水,波光粼粼間儘是勾人心魄的韻味。

他莫名想到古時丈夫為妻子描眉的場景,仿佛丈夫和妻子本就是一體,天生就該這般親密無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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