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其山如遭雷擊,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你和他……你在說什麼?」
梁今禾咬住他的耳垂,呢喃
如情人絮語:
「你不是愛我嗎,怎麼連我的孩子都不肯接受,謝家害死了艾瑞克,你替謝家贖罪,難道不應該?」
她的笑容裡帶著濃濃的惡意:「我嫁給你啊,你替我養孩子,怎麼樣?」
謝其山抱著她的手驟然收緊。
梁今禾蹙眉:「放開,弄痛我了。」
腰上的力道鬆了一瞬,謝其山說:「艾瑞克的死不是謝家做的。」
艾瑞克一出事,謝其山就得到了消息。
但坦白地說,他並沒有喜悅,骨子裡的教養讓他不會為了別人的不幸而慶幸。
反而,謝其山第一時間去查了這場車禍,的確只是意外,沒有人為的痕跡。
手底下的人告訴他:「四少爺的保鏢是跟在後面的,但是,他們那邊還沒靠近,車禍就發生了。」
「如果是因為艾瑞克的死,你才這樣說……」謝其山的聲音像砂紙磨過粗糲的岩石,「梁今禾,不要這樣懲罰我……」
耳光聲在病房裡清脆地炸開,梁今禾的手掌火辣辣地疼,謝其山的左頰迅速泛起紅痕。
他連頭都沒偏一下,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
「艾瑞剋死了是事實,他是自己倒霉撞死的,還是謝家做的,結果就是死了。」梁今禾冷笑,「謝家隻手遮天,我沒辦法查證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只告訴你,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只有這樣一個辦法,瞞著老爺子,替艾瑞克和我養孩子。」
看著謝其山眼中蔓延的痛苦,梁今禾感到一陣扭曲的快意,仿佛謝家給她的所有屈辱,都被她如數還了回去。
她不能讓謝家好過,否則她就會不好過。
梁今禾打定了主意要從謝其山下手。
這對謝其山是很不公平,可是她就是想要發泄。
梁今禾轉身背對著他,倏然換了一副面孔:「不願意是吧?想給這個孩子做爹的人多的是,謝二,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可以滾了。」
她就是要逼他,讓他抉擇。
謝其山卻沒有動,他道:「我找醫生來給你檢查身體。」
這一次,被叫過來的是跟了他很多年的私人醫生。
他再三向醫生確認懷孕後,筆挺的肩線一寸寸塌陷,卻固執地站在原地,眼裡掩不住的失魂落魄:
「就這麼愛他嗎?」謝其山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給他資源,為他鋪路,甚至……」
他的聲音一點點浸染上濃重的不解:「願意給他生孩子?」
片刻過後,謝其山抬起頭:「梁今禾,我比他更愛你,能給你更多,為什麼你就不能愛我呢?」
梁今禾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她刻意揚起下巴,露出刻薄的笑容:「愛我?證明給我看啊。」
「只是,你要證明,就只有這一個辦法——其他方式,我統統不認。」
梁今禾的表情管理堪稱完美——眼角眉梢都掛著譏誚,
這讓她看起來歇斯底里,不可理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臟正瘋狂跳動,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
這是一場豪賭。
梁今禾知道,謝其山當然是愛她的,但是她需要精確地計算出謝其山的愛有多少——這份愛究竟能支撐他走到哪一步?能為她打破多少原則?又能為她犧牲到什麼程度?
她必須把他逼到絕境,才能看清這份感情的真正分量。
謝其山的愛必須足夠多,多到能托起她所有的算計與報復,多到支撐她與整個謝家為敵。
。
梁今禾把謝其山從黑名單裡面拉出來,並且幾乎每天都給他發一條信息,提各式各樣的要求讓他去做。
她似乎又回到了在溫哥華剛追他的時候,不同的是,那時是純粹地饞他身子,現在卻是打定了主意要更深的利用。
梁今禾清楚地意識到,謝家就像一張無形的網,除非她能站在制高點,否則永遠只能做網中的困獸。
這個認知讓她既清醒又絕望。
既然如此,那她必須想辦法凌駕在謝老爺子之上,否則,就只能永遠受壓制。
念頭一旦成形,就像毒藤般在她心底瘋長。
這當然是幾近天方夜譚的目標,但好在,現在有了突破口。
在溫哥華談戀愛的時候,謝其山和梁今禾如果吵架,他會主動冷處理,給兩人冷靜的時間,雖然最後無一例外是他妥協。
梁今禾本以為這次謝其山需要更長的冷靜期——畢竟懷孕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
然而在她發出第一條「想喝胡辣湯」的消息後,沒過多久,禾園的安防系統就傳來了有人到訪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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