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決定什麼？」陳向鬆氣急返笑，「你以為婚姻是兒戲嗎？你們現在結婚靠什麼生活？」

電話那邊很久都沒有聲音，隔了許久，陳向媛才說道：「我們自己攢了些錢，而且鄭弋畢業以後會直接進家裡的公司。」

陳向松愣了下，問道：「他家開公司的？」

陳向媛：「嗯，做日化用品的。」

陳向松聞言輕笑：「所以說，他以前對你說他家庭普通，父母只是普通上班族的事，是騙你的。」

電話那邊的陳向媛沒說話，陳向松打量了一下四周，隔了好久才說道：「陳向媛，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嗯？你要跟一個騙子結婚，還是在你沒有畢業的情況下。」

陳向松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她現在這麼急著結婚，讓他不得不往壞處想，他平復一下呼吸，問道：「你懷孕了？」

陳向媛：「如果我說我懷孕了呢？」

陳向松一秒猶豫都沒有，直接說道：「打掉。」

電話那邊的陳向媛瞬間笑出來，說道：「你永遠這麼專制獨斷，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就是太考慮你的感受，太慣著你了，所以才讓你養成這種做事情不考慮後果的性子。」有熟人路過，陳向松向對方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走到牆邊，說道，「我明確地告訴你，就算你以後再也沒辦法生育，我也不允許你給一個騙子生孩子。如果你的人生追求，就是相夫教子，那你當年完全沒必要離開老家，在那個山溝溝里，你就可以實現你的理想。」

陳向松閉了閉眼：「媛媛，你很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陳向松就掛了電話。

妹妹沒有通知他，就直接把男朋友帶回家這件事讓他很難接受，他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兄妹的關係竟然變得如此生疏。

從父親意外出事的消息傳回家那一天開始，他和媛媛的人生就只剩下彼此，他操辦著她的一切事情，他以自己的經歷為鑑，儘量給她鋪一條平坦的青雲路，他敢說，除了最開始的那兩年，他從未讓她受過任何委屈，即便是他外出上大學，她不得不跟著母親生活那幾年，他也是在拼命地賺錢，就是為了能給她一個好的環境。

他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就只得到了一個專制獨斷的評價。

陳向松抬頭看看天空，早上的時候還陽光明媚，現在就烏雲密布，一副馬上要下雨的樣子。

風雲莫測，瞬息萬變，不過如此。

——

幾公里外的辰元家居廣場，夏禾和今天休息的佟言一起，正在給劉姨挑選床品。

床要換，床上用品也要換。

佟言拿起一個粉色印著白雪公主圖案的四件套，問道：「這個怎麼樣？」

夏禾搖搖頭：「這太誇張了，而且這個配色……」

後面的話夏禾沒說，但佟言明白她的意思。

她把東西放下，說道：「小孩兒的心思跟咱們大人不一樣，很多咱們覺得丑的東西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的漂亮。」

說著她還怕夏禾不相信一樣，打開自己的微信聊天記錄，說道：「你看這個，我外甥女，她這水晶鞋，是不是很醜，但她很喜歡，她朋友們也很喜歡。」

夏禾看了看照片上小女孩穿的那雙藍色水晶鞋，又看看之前那個四件套，說道：「那就買一套這個？」

佟言點點頭：「你總要兩個人都照顧到嘛，不能只買劉姨喜歡的，也要考慮小孩子。」

夏禾猶豫一下，還是買下了佟言挑選的那套，隨後與商家約定好，隔天同床一起送過去。

買完東西，夏禾請佟言去附近的餐廳吃飯。

點好餐，佟言說道：「你昨天真的嚇死我了，還有陳向松，你沒看見，他臉色特別嚇人。」

正在給佟言倒茶的夏禾看向她：「抱歉，讓你擔心了。」

佟言手撐著下巴調侃地看著她：「我擔心不擔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陳向松，你倆……嗯？」

佟言抬抬眉毛：「怎麼回事啊？」

夏禾放下茶壺，笑道：「他答應劉姨要照顧我。」

佟言：「你以為我會信？」

夏禾輕笑：「他是這麼說的。」

「他說的？」佟言想了想，「那不可信，周航說過，陳向松因為過去的一些經歷，心思很重，防備心也很強，經常口是心非。」

「他和周航認識很久了？」夏禾問道。

「嗯」，佟言點點頭，「他們大學是一個宿舍的，周航用了半年的時間接近陳向松，陳向松才接納他這個朋友。後來陳向松不知道在哪走的門路弄了一些流量卡來賣，周航就給他當小工，又教他彈吉他，倆人還一起去酒吧駐唱，流量卡不賣了以後又開網店，網店效益不錯就又開始做自己的品牌，結果第一批服裝還沒上架就破產了。」

聽到陳向松又是賣流量卡，又是駐唱，還開網店，夏禾剛想說他想法還挺多的時候，佟言突然來又一句破產，她沉默一瞬，說道：「他們的人生經歷很豐富。」

佟言搖搖頭：「跟陳向松比起來，周航可幸福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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