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弋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夏禾,默默往旁邊挪了兩步,說:「你膽子真大。」
夏禾看著正在割草的陳向松,也覺得自己膽子大,這荒山野嶺的,她竟然也跟著他來了。
來都來了,夏禾和鄭弋當然也要祭拜,兩人分別在陳向松父親和爺爺墓前鞠了一躬,然後站在旁邊看陳向媛在父親墳前,一邊燒紙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自己的近況,包括但不限於,自己訂婚,學業,以及奇葩同學,順帶也提了提自己的哥哥。
沒辦法,到了這地方,陳向松就跟嘴被縫上了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回程的路上四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一路沉默到村里,直到車被人攔住,沉默才被打破。
攔車的女人紅衣黑褲,臉曬得黝黑,拍打車窗的手乾燥粗糙,連聲音都是乾爽的潑辣。
「下車!」
那女人一邊對著車裡的人喊下車,一邊跟旁邊曬太陽聊天的人說:「他二叔都病得起不來了,他也不來看一眼,我們這心吶,寒透了!」
陳向松和陳向媛推門下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陳向柏和陳向怡也過來拉自己的母親。
「媽,有事回家說,」陳向怡拉著母親的胳膊,「你越這樣我大哥越不想去咱家。」
「什麼大哥,你沒有大哥!」見人下來,陳向松二嬸高慧蘭指著陳向松,「要不是我碰著老徐婆子,我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咋的,躲著我們呢?」
陳向松兄妹都神色平靜地看著她,她這套撒潑打滾的樣子他們從小見慣了,比這過分的都見過,她現在這副模樣對他們兄妹來說不痛不癢。
「老徐婆子是誰?」跟著下車的夏禾走到陳向松身邊偷偷地問。
陳向松:「……」
陳向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就是三奶奶,她家姓徐。」
鄭弋皺了皺眉:「怎麼這麼叫人家,一點都不尊重老人家。」
「嘖,」陳向媛打了男朋友一下,「是她叫的。」
一見陳向媛笑,幾個人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高慧
蘭頓時抹起眼淚,一邊說自己多不容易,一邊說陳向松兄妹小時候,自己和丈夫對他們多好。
八月份,村里都忙,有忙著收大豆的,還有在自家果園從早忙到晚收果子的,留在家裡的,大多是不能幹重活的老人。人老,知道的也就多,見她這麼顛倒黑白,有的看不過眼的直接回家,也有那麼兩個平時就愛爭辯的,跟她一起憶往昔,勸她別把事做絕。
沒一會,陳向松幾個直接從故事的主人公變成了吃瓜群眾,看著高慧蘭一人大戰兩個老太太。
怕把人家老太太氣出毛病,陳向柏和陳向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倆老太太送回家,然後才來勸自己的母親。
此時沒了觀眾,高慧蘭也不喊了,只對陳向松說:「就算你對我不滿,但你二叔再怎麼也是你二叔,你要不怕讓人戳脊梁骨,你就別去看他。」
說完這番話,高慧蘭扭頭就走,絲毫不擔心陳向松不來。
陳向柏和陳向怡看了看四人慾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跟著母親走了。
陳向媛皺了皺眉:「她就這麼走了?」
陳向松也皺了皺眉頭,他比誰都了解他那對夫妻,按理說,兩人肯定要堵住他大鬧一場,可現在卻只是這麼不痛不癢地攔了回車……
「走吧,」陳向松眉頭舒展開,與其費心想別人要做什麼,不如早點離開這裡。
陳向松說走就真的要走,夏禾忍不住問:「不去可以嗎?」
陳向松:「沒事,本來就已經沒聯繫了。」
「可是你不怕被戳脊梁骨嗎?」
「愛戳就戳吧,我又看不見聽不著。」
「……」
夏禾無言以對,就連鄭弋都被未來大舅子的心理素質驚呆;心真大,也不怕人家找媒體曝光他。
臨走前,四人再次回到陳向松家的老房子,用三奶奶家的刀砸了門上的鎖,進院子裡瞧了瞧,沒人住的房子保存的再好也有點陰森,粗略地看了一圈,幾人便還了刀往回走。到村口,陳向松又去了一趟村委,出來之後,夏禾幾人就接到一個消息。
他把房子賣了,賣給村委當倉庫,明天就去辦手續。
「就……賣了?」陳向媛結結巴巴地問道。
「嗯,他們在做電商助農,正好缺個蓋倉庫的地方,」陳向松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妹妹,「明天過完戶,我把錢打給你。」
陳向媛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麼心情,就很奇怪,賣了房子,他們就真的沒有家了。
她心裡有些惆悵,說道:「我不要,又不是我的房子。」
老家房子和宅基地使用權以前一直是陳向松爺爺,陳向松父親過世後,他二叔一直以為老爺子會過戶給他,哪想到老頭兒偏心小兒子偏了一輩子,卻在陳向松上大學那年過戶給了陳向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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