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看見她死後,他命人重新將皇姐抓了回去,發泄似的對皇姐動用了更加可怕的酷刑,黑暗中全是皇姐悽厲地叫喊聲。
叫聲像是能穿透她的耳膜,她看見皇姐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然後用那雙灰敗的眼睛,哀怨地看著她。
她被這畫面嚇醒,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腦子仍舊是不清明,她的額頭因為方才的夢而布滿了汗珠,只是在看見一個床前面生的男人時,她愣住了。
岫雲見她醒來,拿著帕子給替她拭汗的手一停,雙眼通紅,語氣中帶著哽咽:「公主,你總算是醒了!」
顧朝詞正在給容鳶施針,聞言抬頭,一邊拔了她手背上的銀針一邊對著她道:「五公主的身體特殊,不能吃海貨,岫雲姑娘同我說了你晚膳吃的東西,大概問題就出在那蝦上面,眼下你既然醒來了,便也算是跨過了鬼門關,若是再醒不來,怕是會有危險。」
原來是因為那蝦嗎?
容鳶面上有些迷茫,她十六年來吃得東西並不精細,對於那些海貨,基本是沒什麼機會吃到,她並不知道,原來她是不能吃海貨的。
所以是宋珣差點害了她。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他應該不是故意的,畢竟她不能吃蝦這件事,就連自己也是剛才知道的。
這一世宋珣從未與她接觸過幾回,如今算來,她才與宋珣單獨相處過兩次,他不是御醫,自然是不知道她有這個毛病。
顧朝詞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在害怕,只溫聲安慰她道:「五公主不必擔心,臣剛才已經給你施過針了,一會兒再給你開個方子,膏藥也一併給你,每日將膏藥塗在患處,大約一個月疹子就能消了。」
聽了他的話,站在一旁的岫雲終於安心了,等顧朝詞開了方子,她又拿著藥方親自將人送到正殿門口。
顧朝詞對著岫雲供了拱手,背著藥箱走出了碧霄宮,然而才出了宮門,就看見站在宮燈旁的人影。
他腳步一滯,面上有些意外。
這裡除了他之外再無旁人,於是他上前,問道:「你在這裡等我?」
宋珣嗯了一聲,漆黑的瞳仁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燭火應在他冷白的臉上,整個人看著沒有任何的溫度。
他的性子一向冷淡,顧朝詞不會覺得他是在這裡等著他,是為了跟他敘舊,片刻之後,他反應過來,淺笑道:「你是在擔心五公主的病,所以特意在這裡等我出來?」
宋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你和五公主是什麼關係?莫非你們兩個......」見他沒有回答自己,顧朝詞想起上次他發熱的時候,是容鳶讓人來找他去看的。
眼下五公主因為誤食了蝦肉而得了風疹,宋珣卻守在這裡,就算他是傻子,也能看出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即便不是男女之情,也是有些不同尋常。
可宋珣這人,即便宋府還未獲罪之前,在京都頗負盛名,令許多貴女傾心,卻從不見他與哪位姑娘走得近。
如今見他對五公主傷心,讓他不得不多想。
宋珣淡然地掃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胡思亂想,只問:「她的病,是因為什麼?」
顧朝詞被他冷眼看著,莫名覺得有些滲人,立刻見好就收,不敢再瞎想,認真道:「五公主今晚吃了蝦肉,她似乎不知道自己不能吃那東西,我替她把了脈,確認她就是因為吃了這個得的風疹,幸而吃得不算多,否則這蝦肉能要了她的性命。」
果然和他猜想得一樣。
真的是他差點害了她的性命。
宋珣聽完他的話,看了一眼不知何時閉上的碧霄宮大門。
深夜的皇宮很安靜,除了蟲鳴聲之外,再無旁的聲音。
良久,顧朝詞突然聽見凜冽的嗓音道:「多謝。」
顧朝詞聽著這聲莫名其妙的道謝,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他沒空去琢磨為何好好的,他要同自己道謝。
如今他有些與宋珣說話的機會,便想起來了宋珣還在牢中父兄。
踟躇了一下,他還是開口問道:「你爹和大哥,在牢中受了不少的苦,你真的不打算替宋家伸冤嗎?」
畢竟宋府獲罪之前,在京中可是高門大戶,宋伯父更是朝中的三品大員,他不信看著儒雅的宋伯父會做出貪墨的事情來。
宋珣沒想到顧朝詞居然會覺得他父親是冤枉的,想起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你覺得我父親是被冤枉的?」
顧朝詞皺眉:「宋伯父這樣正直的官在燕國不多,我爹說他是這污濁的朝廷中難得的清流,不就是因為宋伯父不同意那位動用國庫修建摘星台,所以那位才不容他。」
說完他的面上露出憤慨的神情。
寂靜的夜晚,一聲輕嗤落在顧朝詞的耳中,他看向宋珣,卻見他面上露出一抹嘲諷,似乎在諷刺他的天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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