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方才用確定的語氣說這信是他的。
她頓時心生懊惱,面上支支吾吾,半晌之後,才紅著一張臉,吞吞吐吐回答:「我看見了你和一個人在竹林那邊,這封信,是我在你們停留的位置撿到的......」
雖然是解釋,但也間接證明了她偷聽牆角的事情。
宋珣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哦,所以五公主先前是偷聽了我們說話嗎?」
容鳶才不會傻到承認自己偷聽,而且她確實也沒有聽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甚至連另一個人的長相都沒有看清楚,所以她立刻搖頭否認:「我覺得你們要說的事情可能很重要,自然不會去偷聽。」
宋珣見她說完無意識地摳了摳自己的手指,每次她說謊心虛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做這個動作,眼下她又摳起了自己的手指,說明方才她說的話多半是騙他的,她確實有偷聽牆角。
換做是在她送還信封之前否認這些,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可現在卻鬼使神差的覺得,可以原諒她。
難不成他真的被容鳶的愚笨給傳染了?
容鳶並不知道宋珣在想什麼,只是在她解釋完之後,見他沉默著沒有回答,心中很是忐忑,舉著那封信的雙手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她心虛地覷了身前的男人一眼,深吸了口氣,最終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宋珣的沉思,他掃了一眼一臉凝重的少女,想起上次她發誓的內容,半晌他嘴邊出現一抹淡笑:「這回是一輩子不能吃什麼?」
似調侃的話語一出,容鳶臉上的紅色又比之前的深了許多,她漲紅了一張臉道:「上次我也是真心的!」
一著急,她又覺得有些委屈,雖然先前她偷聽牆角是她的不對,可是她也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且她還撿了他的東西還特意前來還給他,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思戲弄她!
宋珣斜睨她一眼,在看見她眼中不出所料出現水霧的時候,這才恢復了冷淡的神色,終於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那封信。
他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完好無損的火漆,這火漆是特製的,只有他才能看出來有沒有變,只稍一眼便知道容鳶沒有打開這封信看裡面的內容。
不過就算是打開了也沒有關係,反正裡面寫沒有什麼東西。
「多謝。」
聽到這一聲道謝,容鳶臉上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不打算與她計較偷聽的事情了,她立刻把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又換回了輕快的語調,提醒他道:「這裡是安陽姑母的府邸,人多眼雜的,幸好是我撿到的這封信,若是府上的人撿到了,追究起來,說不定會查到你身上來,你還是小心行事。」
少女的心情說變就變,明明上一刻還一副委屈得要哭出來,眼下又烏雲散開了。
他看著這張花容月貌的臉,才不得不承認,容鳶生得很美麗,這種美麗不帶任何的攻擊力,卻能慢慢讓人沉淪。
怪不得容鈺會對她生出那樣的心思。
只是空有美貌,沒有自保的能力,不知道將來會成為誰的玩物。
他愣了一下,他擔心這個做什麼,容鳶未來會如何,與他有什麼關係?
思及此,面對少女的提醒,他只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轉身繼續要摘樹上的桑葚果,一副不願再理她的模樣。
容鳶沒有察覺到他的疏離,只是眼角餘光掃到他右手食指與拇指的指尖被染成了絳紫色,雖然不妨礙,可是這汁子一旦染上了,沒個幾天是洗不乾淨的。
她見他腳邊的竹筐中沒裝多少的桑葚,便自告奮勇道:「我剛幫你一起摘!」
就算是彌補皇姐拿他投壺消遣的事情吧。
她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宋珣聞言,轉頭就看見她很快就鑽進了另一棵桑葚樹下,抬起頭認真地摘上面黑子的桑葚果,瑩白的指尖被汁水染紫了也不在意。
桑葚果好吃,可是很少有人願意採摘,只是因為這果子很脆弱,稍微一個用力就會爆出果汁,不僅會把指尖染紫,甚至會把身上的衣裳也染到。
一旦染上,衣裳也別想要了。
所以採摘的活一般都是給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和婆子來做。
容嫣讓他來不過是順便藉此羞辱他。
只是意外的是,容鳶居然會幫他。
看著認真摘著桑葚果的少女,片刻之後他不動聲色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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