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匕首。
還是那把在雨夜她刺殺宋珣未遂帶著的匕首,不過她記得那晚宋珣嘲笑她,說這匕首這麼鈍,是殺不死人的,所以在昨夜,她趁著岫雲她們睡下之後。
在寢殿悄悄磨了半宿的匕首。
說不定她這一趟能用上。
許是看出她的不安,容嫣半靠著車壁,懶洋洋地道:「祭天不是什麼大事,你屆時跟著我就行,那地方不過就是個祭壇,也不用怎麼爬山,唯一不好的就是離京都有點遠,沒事的,你且放寬心。」
容鳶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她一個不受寵的公主,估計連給祖宗上香的機會都沒有,她擔心的是回程很可能遇到的埋伏一事。
「皇姐,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山匪的事情嗎,我怕他們會趁著祭天有所行動。」
沉默半晌,她到底是把心中最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本以為可以對她提出不要去祭天的要求,可是還未來得及說,容鈺就把她加入了祭天行列,她若是再提,容嫣定是不會答應的。
所以她只得再次把自己心中擔心的事情說出來,就當是給皇姐提個醒了。
容嫣知道她平時不是喜歡多想的性子,這是她第二次同她提起,於是道:「你上次說的時候,我就和皇兄說過,讓他借著擔心父皇安危的由頭和父皇提了,父皇念在他一片孝心,還讚賞了皇兄,可祭天的事情父皇已經全權交由容鈺去辦了。」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
容鳶急於想知道後來有沒有增加人手,忙追著問:「然後呢,二皇兄有沒有增派人手?」
容嫣想起今天容恆和她
說的話,臉色沉了下去,「容鈺自大又自負,根本不把皇兄放在眼裡,皇兄好心去提醒他,他卻覺得皇兄是想要搶他的功勞,還說皇兄自己沒本事攬下祭天一事,現在還想對他指手畫腳,那天就差指著皇兄的鼻子罵皇兄。」
這口氣容嫣如何都忍不下,明明皇兄才是嫡出的長子,父皇卻偏偏寵愛容鈺這個狂妄自大的庶子,若不是她懂得討父皇的歡心,身為公主也威脅不到皇位,父皇說不定也會和對待旁的公主那般對待她。
聽到這裡,容鳶大約是知道了結果,她嘆氣:「所以二皇兄是沒打算增派人手。」
容嫣哼了一聲:「若是這一行沒有什麼意外還好,要是出了意外,父皇一定會怪罪到容鈺身上,說他辦事不力,這樣一來,我還真有些期待你說的山匪出現呢。」
這可不興說啊,容鳶在心裡道。
她正了正臉色:「沒關係,就算真的碰到山匪,我也一定會保護好皇姐的!」
似乎被她這副認真地神情給逗笑了,容嫣掐了掐她的雪腮,笑歪了身子:「好啊,若真的碰上了山匪,就靠小五保護我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玩笑話,要真碰上的話指不定誰保護誰。
緊張的氣氛暫時被消解了,容鳶面上勉強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馬車行到霍滄山腳下的行宮時,已經接近傍晚。
容鳶被安排住在一處僻靜的閣樓,與三公主四公主以及皇后和四妃住的地方相隔有些距離,她知道大約是容鈺故意把她安排在這裡的。
這一行她只帶了岫雲和纖雲二人,到瞭望月閣,進去後發現是一座三層樓的閣樓,給她們引路的宮人解釋道:「公主今晚就睡在二樓,三樓是琴房和書房,公主有閒情雅致,也可上去瞧瞧,若是有不滿意的地方,儘管和奴婢提出來,奴婢會去稟告給二殿下,讓二殿下給公主重新換一處。」
容鳶不會彈琴,看書的話也不是很喜歡,而且這裡本來就是容鈺安排,她若是提出不喜歡,指不定他還要來找她,她想了想,還是算了。
於是淺笑道:「我住哪都一樣,沒什麼可挑剔的。」
反正只是住兩晚,她身邊帶了兩名宮女,外面還時不時有路過巡邏的侍衛,容鈺就算是再大膽,也不敢動她做什麼。
否則鬧大了,大家一起沒臉。
儘管如此,她還是多留了心眼。
用晚膳的時候也是謹慎,讓岫雲用銀針試了沒毒才敢吃,就連房中點的薰香也掐滅了,還打開了窗戶把裡面的香味都散光,才重新進了屋子。
之後又與岫雲二人說了會話,她並未察覺出什麼異常,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加之趕了一天的路,一鬆懈,她頓時覺得疲憊顯現出來。
於是上了二樓,叫行宮的宮人送了熱水來,去了隔間淨室沐浴。
誰知到樓下很快響起了男人突兀的聲音,她才解了衣裳坐進浴桶中,怎麼會有男人出現在望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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