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月精緻的小臉滿是震驚:「這是織山雲家的煙雲絲!」
「嗯……」織山雲家是天下第一絲錦大家,開的店面遍布整個仙族,每季度出的絲綢和錦緞都被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追捧,這煙雲絲就是織山雲家的新品,以柔軟舒適聞名。
寶月看著這根細絲,泫然欲泣:「既不是幽山青玉絲,也不是梧山霞絲,我怎麼睡啊。」
放眼整個仙族,這話也就她一人敢說吧。這幽山是仙族最高的山,其山頂有一隻天地靈氣孕育而出的天蠶,吐出的絲如青玉般晶瑩,但這蠶百年才甦醒一次,吐出的絲也極少,多獻予了帝家。而後者,則更為稀罕,是梧山的鳳凰將自己的尾羽置於梧山山巔,吸收霞光千年,才煉就一匹透著七彩霞光的絲線,而這唯一一匹絲線,被製成了寶月在江南住的地方用的枕頭。
見到寶月滿臉無辜,額頭上仿佛寫著「沒有枕頭睡不好」七個字的樣子,玉滿無奈的回答:「那我讓金衣送來。」
聞言,寶月看了一眼仙船外邊,小嘴一抿:「可馬上就要入夜了。」委屈的眼睛看著玉滿,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演一出美人落淚。
「......自然今晚就給主子送來。」
*
一個時辰後。
金衣出現在門外。
不僅帶來了寶月的霞絲枕,還將她的浮光流錦被、織金提花面巾、雲錦紫砂杯.....都一應帶齊。
寶月心滿意足地鑽進了自己的被子當中。
聞到熟悉的味道,寶月就有些昏昏欲睡。
金衣正站在床邊,為寶月整理床緣,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住。
床內的寶月拉住她的小指,強撐最後一絲清醒,問她:「我偷跑出來,虞姨生氣了嗎?」
金衣柔聲回道:「虞夫人從小看著主子長大,自是不會生主子的氣。」
「帝都那邊都瞞住了嗎?」
「銀屏最善異形,有她在江南,主子不必擔心。」
「那我在世塵樓用的身份.......」
「主子可喚虞寶月,來自江南虞家,其餘的主子想如何說就如何說。」
「如此可行?」
金衣斬釘截鐵:「屬下都安排好了,主子不必擔心。」
「那就好。」
問到了想問的,寶月將頭埋進自己的枕頭間,帶著一日的睏倦,心滿意足地睡去。
聽到寶月平穩的呼吸聲從床間傳出,金衣輕手輕腳地將床簾放下,退出房間。
剛出房門,就被守在門口的玉滿一把拉走。
玉滿火急火燎地詢問:「你沒勸主子?」
金衣倒是不著急,將自己的衣袖從玉滿手中扯回來,細細撫去上面的摺痕,才抬眼看玉滿如臨大敵的模樣:「勸什麼?」
「勸主子別去世塵樓啊!」
「你何時見過主子的想法動搖過?」
一句話堵住了玉滿無處發泄的焦慮。
確實如此,主子看起來不諳世事,奢侈嬌氣,但骨子裡和帝都的那幾位無差,一身傲骨,不卑不亢。
甚至她覺得自家主子在江南養著,性格更為倔強,想做的事必須要做到。兒時她難以吸納靈氣,便千年如一日地引氣入體,從未放棄過。
想到這些往事,玉滿心中酸苦相疊。
金衣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主子定有自己的打算,別擔心。我先回江南,你送完主子入樓,便也回江南吧。」
玉滿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還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金衣無奈,也不再逗留,下船離開。
*
「仙族帝家勾結魔族,殘害同族,害童家子弟,毀世家基業,罪不可赦!」
冷厲凜然的聲音穿透整個宮殿,一字一句地將寶月的靈魂拉進那一片火海中。
感受到臉上的濕漉漉,寶月伸手摸了摸臉,手上便沾上了血水。
她髮絲凌亂地坐在宮殿之中,身上華貴的白緞金絲曳地裙也都沾滿了血跡,還有許多被兵刃割裂破損的地方。
寶月想站起來,但是頭疼欲裂,仿佛有一股力量想要撕裂她的頭部,眼前的景象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恍神之間,一雙黑色銀邊的平底靴出現在她視線當中,緩慢、沉重地踏上宮殿的台階。
她扶著下一秒感覺就要痛得掉下來的腦袋,抬起頭。
那人背光朝她走來,卻也不妨礙寶月看清他的臉。
若忽視他滿身的戾氣和手中沾著鮮血的利劍,來者不過人間二十出頭的少年樣貌,長身玉立,矜貴之態渾然天成,黑髮玉冠,眉眼如畫,是一張男女子都為之驚嘆的面容,但眼中卻有種風雪俱滅的疏離感,讓人望而生卻,不敢靠近。
男子緩步走到寶月面前,寶月抬頭想要說什麼,卻發覺自己的喉嚨都是翻湧的血液,一張嘴,鮮血就順著她的嘴角流下。
「可惜了。」面前的男子清潤如玉的聲音貫入她的耳朵。
還沒等寶月細細思索男子是何意,男子手中的利劍就刺入了她的心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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