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下去的只是鬼的大半個腦袋。
來不及去感嘆下弦鬼和之前他所遭遇的其他普通鬼之間的實力差距。
理智瘋狂地在腦袋裡面吶喊,想要帶動少年的身體繼續動作。
必須趁著現在乘勝追擊!
但剛剛被鬼用利爪抓出的傷口卻是讓他呼吸一頓,踉蹌著捂著胸口單膝跪地。
好像只能到這裡了。
富岡義勇有些費力地眨了眨眼,視野已經被從額頭上流下的鮮血鋪上了一層紅色的面紗。
被削去一部分頭的鬼正在邊修復,一邊面目猙獰地向他走來。
長時間的戰鬥讓富岡義勇的五感都有些模糊了。
耳邊仿佛還能聽到寬三郎的大喊。
快走啊寬三郎,快去告訴主公這裡有下弦。
富岡義勇想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最後少年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卻只感覺到一陣平靜。
這一刻終於來了,本來該在那場考試之中就該出現的一幕。
他的腦海里卻是止不住地回憶起那個有著肉粉色頭髮的少年奮力奔跑的身影。
……
下弦鬼終於修復好了自己的腦袋,走到了等死的少年的面前。
能輕易給人帶來死亡的利爪已經舉起,生命的終結即將到來。
但沒有人能夠真正平靜地面對死亡。
閉著眼睛的富岡義勇又突然動了。
身體的偏移讓鬼的手刺進了他的肩膀而不是心臟,下一秒富岡義勇右手的刀就將鬼手掌斬落。
不過這都是負隅頑抗而已,少年知道。
他現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斬殺眼前這隻鬼,而是拖到天亮。
遠處的山峰已經被朝陽染成了金色,最多不過幾分鐘,這裡也將被陽光所覆蓋。
少年握緊手中的刀,直直對著鬼又沖了上去。
鬼。
一種骯髒的,噁心的,又見不得陽光的生物。
……
與此同時。
兩公里外的一個小鎮上。
「救人—人——有沒有人啊———能不能來救救義勇————」
盤旋在天空上的鎹鴉奮力地扑打著翅膀,急促地呼喊著。
或許是因為體力消耗的問題,他一不小心就撞在了電桿上面,頭暈腦轉地掉下來。
本以為會直接摔倒地上的,但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寬三郎睜開眼睛看著接住自己的人類,是個大概不過十四歲的女孩。
她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裡面充斥著驚訝和好奇。
寬三郎看了看已經初升的太陽,然後咬了咬牙繼續大叫著,「有沒有人,能不能救救義勇——」
許是它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復,一旁的屋裡面匆匆跑出來了一個還帶著圍裙的男人,「優,外面怎麼了?」
有著綠色眸子的少女捧著烏鴉有些宕機地轉過頭去,「爸,爸爸。這裡有隻烏鴉竟然會說人話……」
男人在看見寬三郎的一瞬間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
……
半年後。
「優——」
在後廚忙碌的婦人喚著女兒的名字,卻發現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喂!」,婦人一巴掌就敲在了正看得出神的女孩頭上,把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直盯著客人可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為哦,優。」
「啊痛痛痛,媽媽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黑川優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不滿地抱怨道。
「哼。也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像你這樣這麼大膽,會一直盯著男性客人看呢。」
婦人一邊吐槽著,一邊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蘿蔔鮭魚交到黑川優的手上。
「趕快給富岡送過去。」
「我當然知道啦媽媽!」
穿著異色羽織的客人,也正是黑川優剛剛的發呆對象——富岡義勇。
他有著海藍色的眼睛。
黑川優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那一雙海藍色的眼睛。
像是大海的顏色,卻又比大海的顏色更加深邃。
黑色的,有些微卷的長髮被他低低的扎在腦後。
少年的頭髮質地感覺是偏硬的那種,所以看起來有些稜角。
富岡義勇看起來就不是很愛笑的那一類,給人的第一感覺也是沉著冷靜之類的。
他的羽織也很特別。半左邊為黃綠色相間的龜甲紋,右半邊是純緋紅色。
黑川優邁著輕快地步伐,就端著乘著蘿蔔鮭魚的碗走到了少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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