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和黑川優近距離地對視著，懵逼地眨了眨眼。

他能看到是黑川優滿是疑惑和嫌棄的眼神。

女人的手仍然抵在血刃之上。刀已經深深地砍進了他的脖子裡面，大概只差兩三厘米就能完全砍斷。

但是黑川優卻停下了。

玉壺再次眨了眨眼睛，突然張著的嘴巴沉默了。

「你說完了？換血戰是我贏了吧。」

黑川優淡淡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玉壺只覺得女人印著下弦貳的眼睛亮得嚇人。

下一秒她就注意到了什麼，瞬間皺起了眉毛。

黑川優控制著鋪開血刃，將玉壺已經癒合了一部分的脖子再次斬開。

沒有轉身，女人的另一隻手猛然伸向背後，精準地將一個壺擊碎。

「別想搞小動作，玉壺。」

「……」玉壺最終還是認命了，主要是看在眼前這個鬼好像不是想直接殺了他的樣子。

半晌。

他臉上的兩個嘴巴這才同時張開。

「……你竟然沒有殺本大爺。」

在他開口說話的同時，黑川優眼底的紋路變了。

眼底下弦貳的字樣最終幻化成了上弦伍，身上的束縛感覺又突然少了一分。

緊接著0424歡樂的聲音就從腦海里傳來。

[拿到積分了優！成為上弦的獎勵這也太多了吧！現在能買那個讓鬼能在陽光下行走的道具了！]

[那就好。]

聽到好消息，黑川優還是沒壓住自己的嘴角，臉上揚起了一閃而過的笑容。

不經意間，她突然注意到了玉壺的眼睛，她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毛。

怎麼玉壺的眼底現在什麼字樣都沒有。

黑川優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聲。

「……之前沒有下弦擊敗過上弦，還讓上弦活著的例子。」玉壺老實地回答道。

鬼的強大與否，大部分從一開始便已經定型了。

無慘給的血量，自身當鬼的資質，都讓下弦和上弦之間變成了有壁的存在。

而且現在的上弦最少也都存在百年之久，活的得越久，吃得人越多，自然也是越不容易被擊敗。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會去當下弦貳再升上來呢。」

「哈？什麼!本大爺這麼強怎麼可能去當下弦？！」

拿捏住他命脈的黑川優表情又一瞬間地扭曲，玉壺還以為她是又反悔了，聲音馬上減小了下來。

可誰知黑川優只是撇開了有些陰沉地臉，「你把你的臉換回正常樣子再跟我講話。」

「……你在說什麼？」

比聽見他要去當下弦更令人生氣的事情出現了，玉壺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巴。

「這可是藝術！是本大爺至高無上的縫合藝術！你竟然敢讓本大爺用你們的那樣……」

「不然我就殺了你。」

「……」

玉壺沉默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憋屈地不能再憋屈。

「我換就是了。」

現在沉默地輪到黑川優了。

怎麼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玉壺之前的那個樣子看久了還有些習慣，現在恢復成了正常樣子，總覺得還是有哪裡怪怪地。

不過現在再叫人換回去是不是不太好，黑川優謹慎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最後還是放棄了。

這個樣子總歸還是比剛剛那個樣子好的。

伸手化解了血刃和地上刺出來的血刺，黑川優和玉壺拉開了距離。

被解放出來的玉壺更是一連往後退了好幾分，感覺身上的囂張氣勢又恢復了幾分。

不過總體來說還是被黑川優打怕了。

「換血戰你已經成功了，你沒有殺本大爺，本大爺可以破例從我的珍藏品中挑幾件給你。」

談起自己的藝術品，玉壺又變成了一開始驕傲自滿的樣子。

「不要。」

黑川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臉上是止不住地嫌棄，「不會是你那些噁心得要死的人體藝術作品吧。」

玉壺臉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剛想大吵大叫，就聽到了黑川優的下半句話。

「說真的，你做的藝術作品，就最普通的那些壺還不錯。」黑川優真誠地評價道。

然後她就看著就看著對面的鬼的臉色青一會兒紫一會兒的，最後像是強壓著自己的脾氣一口氣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