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困難。
於是又看了一眼正在朝自己微笑的麻花辮, 宿泱很是貼心的沒有問出任何關於『你還好嗎?』的句子。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任何的關心都是多餘的,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在這種時刻的關心,除了給對方增加悲傷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於是宿泱準備挑一個和遊戲毫不相干的話題。
又看了一眼麻花辮髮尾處用來固定的皮筋,宿泱點了點頭。
皮筋就很好,因為宿泱認識那個卡通人物。
因為傅昭特別喜歡各種各樣的卡通人物,小時候的傅昭買了一屋子的高達模型,於是儘管宿泱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但他還是被迫或主動的認識了很多卡通人物。
伸出手指輕輕指了指麻花辮頭上的卡通皮筋,宿泱絲毫不刻意的開口誇讚道,「你頭上的這個史迪仔很可愛啊。」
麻花辮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她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那個皮筋上的玩偶。
就在氣氛即將陷入尷尬的時候,麻花辮眨了眨眼睛輕輕開口道,「啊,這個皮筋不是我的,它是佳音的。」
啊,張佳音。
那個和富江一起殉情的女巫。
那個和麻花辮表白過的半長捲髮的藝術男。
他怎麼就忘記了這個藝術也是扎頭髮的呢?
宿泱在這個時候突然痛恨起了自己的記憶力,該記住的沒記住,不該記住的倒是記住了。
如果他記住了藝術男頭上的皮筋,又或者如果他沒有記住張佳音的名字,那他此刻就不會這麼尷尬。
但其實最主要的是,他就不該自作聰明的挑起皮筋這個話題。
自認為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安全話題,誰能料到剛開口就觸到了高危的紅色雷點。
早就說了吧,宿泱就不適合安慰人。
成為一個天生的冷臉,上帝是不會再給他開一個和他長相完全不符合的窗子的。
他就沒有點亮過安慰人的天賦點。
「哈哈,是嗎?」
看著麻花辮尷尬的笑了兩聲,宿泱果斷的再次換了一個話題,「法醫小姐呢?她沒和你一起嗎?」
麻花辮聞言又沉默了一下。
現在看到她低著頭沉默,宿泱心裡就打鼓。
果不其然,聽到麻花辮的回答之後,宿泱在心裡默默地想到,她還不如不回答,不回答可能都沒這麼尷尬。
只見麻花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抬起頭說道,「啊,她哭的太傷心了,現在睡著了。」
蒼天,又是一個宿泱不知道該怎麼接的一句話。
「哦,哦哦。」
囫圇的點了兩下頭,宿泱就想立刻離開這裡。
可是麻花辮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空中的一個點發起了呆。
看到她這個樣子,宿泱也沒有辦法踏實的離開這裡。
伸出手在麻花辮眼前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見到對方的視線重新回過了神,宿泱輕聲問道,「你出來是有什麼事要做嗎?」
畢竟對方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那她出來一定是有正事要乾的吧?
宿泱不太相信對方把自己收拾整齊就只是為了看著空氣發呆。
事實也果不其然,麻花辮輕輕眨了眨眼,隨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麻花辮有些不自然的問道,「啊,是有……」
看到她這個吞吞吐吐的樣子,宿泱就知道對方大概率是有求於自己。
於是朝著對方輕輕笑了一下,宿泱很是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兒,有事你就直接問。」
儘管對方確實是在歸票的時候把票往自己身上引了,但是宿泱覺得,為了遊戲的最終勝利,他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畢竟狼人殺看的是最後的結局,中途出局不算什麼。
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而且看到麻花辮現在這個樣子,宿泱覺得能幫一下儘量幫一下也是好的。
麻花辮沒想到宿泱如此的大方不記仇,她的臉色也隨著這句話突然騰一下紅了起來。
那是一個裸露在外的皮膚都一瞬間翻滾上紅浪的尷尬。
吞吞吐吐的摳了摳手指,麻花辮整個人都充滿了不好意思。
宿泱看著她低著頭,整個人的身上好像都寫滿了不好意思,「那個,真的對不起啊泱泱……明明知道你是好人,但還是把票往你身上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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