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詫異的看他,下刻想到什麼,笑道:“其實你不用勉強的,我沒有怪過你什麼。”
趙戎張了張嘴,俊朗的面容上有著一絲猶豫,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
宋銘越邀趙戎到前廳,擺上酒席款待。
一更天的時候,侯府下人來到宋柔跟前稟報,說趙戎回去了。
太夫人揉揉膝蓋看了一眼孫女,見她神色正常,可心裡那點兒心事都從眼睛裡透出來了。老人不動聲色,看向長媳:“柔娘回來,你領她早些回院子去吧,母女許久不見,正好讓她多陪陪你。”
出嫁的女兒不能時常回娘家,跑的次數多了,外人議論就罷,恐怕夫家也有微辭。
當今這個世道,對女子還是太過苛刻。
吳氏牽著女兒的手說好。
此時大家都還守在江含音院子裡,林沐晚望著窗外已晚的天色,和太夫人說:“我今夜留下,外祖母放心,我會照顧好音娘。”
江含音在接了賞賜後吐了兩回,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會還沒醒來。
太夫人自知年歲高了,在這裡守著起不了作用,還得分出人手來照看自個,留下也是多添麻煩。她點點頭,由郝媽媽扶著回了長圓居。
韶景軒的飯菜已經熱了兩回,孔媽媽見林沐晚守在床前不動,勸道:“表姑娘先用飯吧,我們姑娘還不知什麼時候醒來。”
林沐晚搖頭說不餓,她哪裡有心思吃飯。
“我也餓了。”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兩人往床榻里看,江含音不知何時睜開眼,圓溜溜一雙杏眸正巴巴地望著她們。
林沐晚撲哧就笑了,回頭吩咐小丫鬟:“抬矮桌過來,晚飯就擺這兒。”
江含音幾乎一天沒吃東西,可是太醫吩咐飲食清淡為主,於是清粥小菜的吃得她沒滋沒味。
孔媽媽見她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愛莫能助地攤手:“姑娘要遵醫囑,老奴也不敢,您瞧表姑娘也陪著您,姑娘多少再吃一點啊。”
“是我讓晚姐姐受累了。”江含音嘟了嘟嘴,歉然地看向林沐晚。
林沐晚放下碗筷站起身,忽然朝她鄭重地深深福了一禮:“是我連累的四妹妹。四妹妹的恩情,我林家沒齒難忘!”
江含音被嚇得筷子都差點掉了,手忙腳亂要爬起來去扶她。
林沐晚把她按住了,笑道:“瞧你這點出息,好歹是受了皇后娘娘讚譽的人,救我也是事實,受這一禮都是你虧了。”
“哪裡有晚姐姐說的這樣,如若當時是我,你肯定也會拉住我的。”她被說得臉上升起紅暈,慘白的小臉終於煥發了神采。
待用過飯,孔媽媽幫她擦身,林沐晚亦洗漱好,擠到她身邊:“晚上我陪你睡,你別怕。”
可這會江含音睡不著了,靠坐在床頭,哀求孔媽媽幫她把繡線拿來:“我就是挑揀著打發時間,不費神的,不然我也睡不著。”
孔媽媽不敢做主,最終是林沐晚見她堅持,讓孔媽媽取了一小搓的繡線來。
江含音頓時眉開眼笑的道謝,在孔媽媽離開後,她還探頭探腦向外看,確定人徹底離開後攤開繡線,和林沐晚說:“其實不怕晚姐姐笑話。我這些日子過得跟在夢裡一樣,所以啊總是不踏實,害怕一睜眼,你們都不見了。所以我還是多學本事,這樣夢醒了,本事還是記得的,我再努力努力指不定就……”她想說指不定就進了尚儀局,可這事是她的小秘密,還不能告訴他們,便改了話,“就能以一技之長名揚京城,到時候我在來找你們,給你們用最貴的布料,做最精緻的衣裳!”
可能是白日的驚險,讓她感到世事無常,把藏在心裡那些彷徨說出來,也是一種情緒宣洩。
林沐晚聽得觸動頗深。
其實她和江含音都一樣,都像無根的浮萍,無法為自己的命運做主。
想想何其悲哀。
林沐晚想起宋銘越為了給她爭取嫁娶自由,在皇帝跟前周旋,心機費盡,但最終她還是會逃不開權臣世家聯姻的命運,越發喪氣了。
江含音捏著繡線,不知她想了許多,把挑出來的一根繡線遞到她眼前說:“晚姐姐你看,這根線在這個角度照光,顏色是稍淺一些,但從你那個角度去看,卻是更深的顏色。一根繡線,看著千變萬化,但最終是化成花草還是鳥雀,都看捏著它的一雙手。這幾日我總在想,人的命運就跟這繡線一樣,受著擺弄,但現在是我捏著繡線,擺弄它們的是我,我想讓它變成什麼就什麼。我便在想,只要我努力不淪為成這根線,肯定也能過上我想要的日子。如此一來每日都變得有所期待,心裡的那些害怕似乎也跟著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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