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提,江含音才注意到紙鳶上那隻憨態可掬的動物不是貓,先前她都只顧看上頭的女孩兒。她對著光仔細的研究一番,實在沒認出來毛茸茸的小東西究竟是什麼。
“可能是什麼奇珍異獸?是我們這兒不常見的?”她見識有限,對小東西有了無限的好奇。
孔媽媽道:“姑娘下回見到侯爺再問問?”
那還是算了吧。
江含音立馬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把紙鳶也工整的放在裙面上。
今日若不是還有一個封星河在,她都不知道這頓午飯會有多尷尬。上回她和宋銘越用飯時說的妾室不妾室,可真是她人生最大的糗事,現在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抖三抖,臉皮也跟著發燙起來。
孔媽媽不知內中還有不好告人的尷尬過去,在邊上依舊說得興致勃勃:“等姑娘問著了,也跟我老婆子說一聲,指不定還能找回來給姑娘養著,當個解悶的。”
江含音含糊地點頭,只希望孔媽媽還是趕緊忘了這事吧。
回到後宅,她們經過小小的荷花池,池水粼粼,蓮葉在水底暗暗抽著新芽的,微風掃過,盪出一片春日特有的嫩綠。
她盯著荷花池,腦海里是方才在小院子裡的一幕幕。
封星河見宋銘越拿起畫筆,在邊上好說歹說才求他得一幅丹青,那幅畫是盛夏的荷花……當時她委實是被驚艷了。
原以為他只是長相儒雅帶著一份書生氣,殊不知他舞刀弄劍的雙手亦能巧奪天工,揮筆就盛夏。在他落筆的神韻中,她更是品出了他其實也愛作畫。
一個人對喜愛事務所專注時的目光是無法掩蓋的,就如同林沐晚說她捧著繡線宛如捧了萬金般歡喜。
從封星河苦苦哀求中也說明,宋銘越在丹青上有一定的高度,只是不知為何他極少展示。
荷花池在她前行中慢慢消失在眼角余光中,她調轉視線看向裙面上的紙鳶,最終無聲嘆氣一聲。
希望這陣子都不要再遇到宋銘越了,回去她就把這個紙鳶收到最不可能被打開的箱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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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瞅什麼呢,你義妹已經走遠!看不見了!”
小院的二層閣樓上,封星河靠在窗邊站沒站相,半個身子都快探出牆外,挑眉對窗邊遠眺的年輕公子一頓打趣。
義妹兩字的讀音更是加重的讓人無法忽視。
宋銘越理了理被風吹得作響的寬袖,負手在身後,眸光帶著幾分銳利,警告地看了封星河一眼:“不扯情愛那點事,你就不會說話了是麼。”
“指揮使大人可真威風。”封星河嘴裡嘖嘖有聲,“朋友如衣,用完就棄,可憐的我啊……”
“我這兒沒有戲台子,要唱戲回你自個家去。”宋銘越根本不把這套看眼裡。
封星河撐著窗欞回身撇撇嘴,收起不正經的嘴臉,問他:“你就沒想過,暗中留下汪燦,或許能順著查到當年你父親的事的蛛絲馬跡?”
“汪燦不死,我就登不上指揮使這個位置,那位就是想要他的性命,可是好糊弄的?”他何曾不知以汪燦的資歷,留下再慢慢折磨拷問,總能問出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伴君如伴虎,他身後是整個宋家,哪怕急迫地想查清當年父親遇害的內情,他也不能有一點行差踏錯,惹得皇帝起疑猜忌,更何況……“我答應了要給她討回一個公道。”
這個她字沒有明確表示是誰。
封星河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滴溜溜的打轉,很快就會意了,倚著窗柩還笑得亂顫,調侃道:“說來說去,我們指揮使大人是怒髮衝冠為紅顏啊!”
宋銘越在他那帶著深意的目光中微微挑眉,不認同他這句帶著曖|昧的話,但意思是有偏差,細想之下其實也不是完全誤解。
他看著汪燦咽氣那一刻,想的確實是替她討回公道了。
短暫的回憶中,江含音那張宜喜宜嗔的臉也浮現在他眼前,他低低笑了一聲,鳳眸內閃過一絲促狹。
不知道小姑娘發現圓頭大腦的樹袋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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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半個早上,江含音回到韶景軒就有些頭重腳輕的眩暈感,躺下睡了一覺,再睜眼時才感覺好受些。
她掀了被子想起來,還沒坐起身,帳幔就被撩起,林沐晚探頭進來:“我就說你也差不多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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