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道:“四姑娘當時有過遲疑,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那便按四姑娘的意思來,她高興就行,不必要插手干預。”
哪怕薛娘子真包藏禍心,他也能保江含音不出差池。
操心完小丫頭的事,他心裡還惦記著長姐,吩咐道:“大姑娘前幾日說著涼不適,這兩天也不見送信回家。派人去看看,如若身子還不利索,便拿我名帖去請魏太醫。”
宋柔原本說在宋芊及笄那日回府祝賀,哪知當日早上派人告知身子不適,他母親讓人去趙家走了一趟,回來說是風寒。這麼幾日,總該好了。
來人一一記下,送他出了府,緊接著就安排兩個女番子裝扮成丫鬟,直接登了趙府的門。
這一登門,登出了個驚天真相。
宋銘越今日有差務在身外出,此事直接就先回稟到吳氏那邊。
吳氏聽完後眼前發黑,站起身時險些栽倒。
“天殺的趙家!”吳氏悲痛的怒罵,扶著周媽媽的手跌跌撞撞往外去,“我的柔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必要他們滿門償命!”
上房亂糟糟鬧成一團,吳氏在憤怒還殘留一絲理智,讓人先不要把趙家的事往太夫人那邊報,自己坐上馬車急急忙忙往趙府去。
此時的趙家也被宋銘越忽然派來的人嚇得亂成一鍋粥,趙夫人和趙家其他人圍在宋柔院子外,個個六神無主,趙夫人更是捏著帕子語無倫次:“我、我也不知道那居然是個神棍婆子,若是知道,怎麼會非逼著媳婦吃來歷不明的東西!都怪那個婆子,不,是你見不得我們好,故意讓人來害我們長房!”
她說著忽然撲向身邊的妯娌,伸手就要掐人脖子。
二房太太被她嚇得一頓尖叫,邊躲邊面目猙獰地回嘴:“大嫂好不講道理,我是知道那個婆子不假,卻是你非逼著讓我找人到府上來,好給大侄媳婦看診,為何兩年都沒懷上!那藥拿出來到時候,我就說了要再找人驗,是大嫂心急聽信婆子讒言,怎麼就成我的不是了!人是大嫂害的,如今不敢面對宋家,就把錯處都推我頭上來,太陽還在頭頂呢,哪裡能容大嫂混淆黑白!而且不讓大侄媳婦的人回宋府報信的也還是大嫂,出人命了也絕不可能與我相關!”
其餘人忙去拉架,二房太太趁人拽住趙大夫人的時候直接跑了,連衣裳都沒收拾一件,竟然是直接回了娘家。
趙大夫人坐倒在地上臉色一片死灰,良久才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站起身,冷厲地看向在場的人,咬牙切齒道:“閉緊你們的嘴,藥是你們少夫人自己吃的,神棍婆子是二房唆使請的!若叫我知道誰敢在宋家人跟前胡說一句,仔細你們的皮!”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只好能遮掩就儘量遮掩。
更何況宋柔嫁入他們趙家兩年無所出,她當婆婆的能不著急嗎,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不然質問宋家出了個不能生養的姑娘,宋家也沒臉!往後哪裡還敢有人取宋家的女兒!
趙大夫人在心裡一番自我狡辯,終於恢復了冷靜,讓丫鬟婆子替自己整理妝容衣裳,就在大門口等宋家人到來。
吳氏下馬車就見到她那張淡定的臉,恨不得當場撕她一個頭破血流。
在趕往趙家的路上,她雖然惱恨趙夫人的無知,卻也冷靜了許多。
她得先去看女兒情況,女兒的安危才是如今最重要的,其餘的帳,她會和趙家人一點一點算清!
“親家來了!”趙大夫人見著她,腆著笑臉,親親熱熱的迎上去,“我早想給親家送信,可柔兒那傻丫頭非說不想讓你多擔心,說風寒吃幾貼藥就好。我哪裡好拂她的意,辜負她的一片孝心……”
“起開!”吳氏一拂袖,將顛倒黑白的趙夫人甩在一邊,帶著一應護衛和丫鬟婆子急匆匆地往趙家後宅去。
趙大夫人被推得差點崴了腳,眾目睽睽之下沒臉,惱得望著吳氏的背影咬牙。可更要緊的還在後頭,她只能一拐一拐地跟上去。
在吳氏離開後,派到趙家走一趟的女番子一人快馬去給宋銘越送信,一人急急去榮錦軒找到了林沐晚。
林沐晚正準備帶著點心去繡樓看江含音,怕她一頭砸在繡活里不顧身體,聞言險些把精心準備的糕點都給砸了。
“可恨的老虔婆!舅母帶了多少護衛?”
宋柔遭遇的事簡直聞所未聞,怒火一陣一陣的往她頭上沖。
女番子先前就有宋銘越的授命,如若他不在家中,有急事儘管往林沐晚這邊報。
他時常在外奔波,把家中的長輩都託付與她,亦留了能調動的人手應急。
江含音正在繡樓專注地看著薛娘子走針,猝不及防地聽見氣勢洶洶的領命聲。
薛娘子停下了手裡的針,江含音已經走到窗邊,墊著腳朝發出聲響的方向望去,發現正是榮錦軒。下一刻,她就見到一群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有序往外走。
那些男子個個身材高大,遠遠看著都能感受到出自於他們身上的壓迫感。
她到侯府這些日子,何曾見過這陣仗,當下便道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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