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星河把他的鬱悶看在眼中,再是後知後覺也察覺到他對江含音的不一樣,手肘撐在桌案上支著下巴問:“宋侯爺,我先前就說你不對勁兒,你還罵我齷齪來著。我今兒瞧著,你倒是比我齷齪多了。不然,你好好的宅子鋪子不告訴她,非讓我假裝是房主,存心讓小姑娘感激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面對質問,宋銘越反倒沒了先前的煩悶,而是學著他的坐沒坐相,同樣支著下巴笑:“封世子以為是怎麼樣就怎麼。”
他說得真真假假,指尖撫著杯沿,更叫人拿捏不准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封星河打小就和他一塊長大,只是這層關係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但不妨礙他們彼此了解對方。
“你真不要臉,是誰前陣子還信誓旦旦說,‘那是我的妹妹,你以為人人跟你一樣齷齪’?”封星河直接拆穿他。
他依舊一副奈我何的從容:“人總是會變的。”
話到這兒是真聊不下去了,誰讓宋某人臉皮比城牆厚,封星河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哼笑一聲喝茶。
只是這茶剛到嘴裡,就差點被他的話給嚇得全噴出來。
“——我要帶五皇子去南方走一趟。”
茶水嗆到封星河的氣管了,嗆得不得站起來捶胸咳嗽,一張像狐狸精般勾人的臉漲得通紅:“宋銘越,你瘋了!”封星河就差朝他拍桌子了,“你帶五皇子去南方,萬一出了意外,你能擔責?!你擔的起責?!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你不說過不站黨派之爭,只給皇帝辦事,可你現在說的是置身事外的話嗎?”
“我站了五皇子,那不就是站了太子,太子是儲君,也是以後的皇帝。”宋銘越看著他激動的表情,笑得不懷好意,“況且,那你親表哥,我支持太子,不就是和你一條陣線了,你怎麼還質疑我?”
若是江含音聽到這些話,她必定能想起來,為何當日在護城河見到五皇子會覺得他眼熟。
五皇子那雙桃花眼是遺傳了封皇后,封皇后和她的兄長,也就是封星河親爹,兩人是龍鳳胎,五皇子和封星河眉眼上便有些相似。
“我他娘的……”封星河簡直要被他氣死,“那你怎麼不一早就跳出來,大肆宣揚說和我封家是穿一條褲子的。”
“我宋家又不是買不起褲子。”
封星河:……
說的是真的褲子嗎?!
“不是,宋銘越,你別給我扯有的沒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南方的事我也知道不少,甚至還賣了不少消息給你,你現在藏著掖著就太沒意思了吧。”
“你們封家現在和太子走得近嗎?”
宋銘越再次的發問讓封星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聲道:“你是番子頭頭,你不知道?!”
“是啊,你們封家為了不步承恩伯的後塵,自打太子出生,你父親就開始荒唐行事,以此叫皇上少猜忌。可皇上猜忌的是封家的權勢嗎,只要你們屬於外戚,不管你們有無權勢,都得受猜忌!”
宋銘越給他倒茶,讓他降降火氣。
他所言,封星河怎麼不知道,存在既是罪,他們封家現在再裝瘋賣傻,皇帝只要對太子兄弟有一絲不滿,封家滿門就得完蛋。
可不隱忍,還能怎麼辦?!
封星河:“你到底什麼意思!我不想聽這些大道理!”
“其實吧,是五皇子得罪我宋家了,所以想讓他淌一淌南方的渾水,給我宋家擋個災。”
封星河:……
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嗎?
再是不和太子兄弟來往,那不也是他表親嗎,他就那麼赤|裸裸告訴自己,他要算計自個的表親?
“不是。”封星河覺得自己在跟個瘋子說話,“你這得意洋洋說出來,還想讓我跟您說聲:我謝謝你算計我表弟?”
“五皇子替我宋家擋這一次災,以後哪怕要我拿出性命,我也會幫你們封家。”宋銘越朝他舉杯,牽著袖子,在他跟前的茶杯輕輕一碰,“成交?”
“你、我……”封星河用力握住茶杯,手背都是突起的青筋。
這個條件叫他無法抗拒。
只是他與宋銘越的交情,不足於讓宋銘越在最危急的時間保住封家,頂多就是會救他一命。
“你先告訴我,你讓五皇子去南方,要我封家做什麼!”封星河到底是意動了。
宋銘越笑得溫和:“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明兒早朝,借國公爺手裡的言官人脈用一下,用得也不麻煩,只需要說一句話足矣。”
確實聽著不是什麼難事,他就能做主,正當封星河想要說好的時候,他又道:“還有我離開京城的這些日子,你得幫我護好音娘。”
封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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