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護衛把他擋在了門口,江父尷尬地進退不得,又見女主只是冷眼望著自己,悔恨就像是化成蟲蛇,在他心裡鑽啊鑽,一陣陣的絞痛。
他現在是知道錯了,後悔了,可是也不能輕易得到女兒的原諒了。
江父到底是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把早準備好的一板車布匹都推到鋪子門口,緊張搓著雙手在女兒依舊冷漠的目光中說:“音娘,這些是我前陣子在南邊得到的一些少有的料子,聽說你要開繡坊,用這些料子來做衣裳,再有好的花樣,一定賣得緊俏。先前是爹爹糊塗,沒能看清楚你繼母的真面目,她現在見到我就鬧死鬧活的,讓我連家都沒法回了,等我抽出空來,我就回家收拾她!休了她!”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男人。
喜歡的時候就是心頭寶,如今在他心裡,方氏就連草根都不如了!
即便這是方氏應得的報應,但也不妨礙江含音看不上這個父親。
她站著沒有說話,眼底的嘲諷卻清清楚楚,叫江父臉上火辣辣的,仿佛是被扇了好幾巴掌,免不得又為自己脫罪道:“先前是爹爹忽略了你,錯信那個母夜叉會真心待你好,你受的委屈我會和方家人算清楚,是爹爹糊塗了,音娘你生氣是應該的。爹爹這些日子也反省了許久……而且,而且我這次去南邊還特意去了浙江你娘親出生的地方,仔細打聽你外祖父家還有沒有別的人在,雖然還沒有消息,但爹爹一定會繼續打聽的!”
狡辯,賣好,說到底都是他的自私自利。
江含音只感覺到心寒。
她娘親已經去了多少年了,為什麼現在才去打聽,真有心,不應該是在娘親在世的時候就派人一直留意打聽嗎?!
“我知道了,勞煩護衛大哥幫我東西搬進去吧。”江含音沉默良久,請護衛幫忙搬東西。
林沐晚有心焦急的看向她,以為她被父親那些假情假意的話打動了,結果在她臉上看到帶著譏誚的笑,剎那間便明白江父那種糊弄根本沒奏效!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小姑娘道:“我收下這些東西,不是因為我要原諒你身為父親,卻要把女兒推入火坑的事。是因為……這些東西本就是我該得的,當年你靠我娘親攢下了更多的家業,這部分東西永遠不會屬於你,你即便不給,我也會把它們全部拿回來!請你好自為之。”
說罷,她沒管父親臉上那由喜轉怒的神色。
早在她進侯府的時候,所謂的父親只不過就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他再是對她謾罵,有惡毒的心思和猜忌,都已經不能影響她分毫。
江父看著布匹就那麼被搬走,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急得張嘴真想罵女兒白眼狼,可他還沒張口,就被人直接從身後一悶棍敲暈,被人用麻袋套著直接塞一輛馬車裡運走。
一刻鐘後,封星河聽到事情已經處理妥當,拍著胸口誇張地長舒氣:“還好沒鬧出什麼大動靜,不然宋銘越那廝知道了又得對付我,該死老東西,居然敢來打感情牌這一套哄騙小姑娘,差點弄得我沒法交差!”說著,他氣惱一拍桌子,“滿嘴胡言的東西,給老子打掉他的牙,我們的四妹妹是能讓他隨便欺負的嗎!”
到時候把老東西的牙給宋銘越送去邀功去。
——他真是個小機靈!
封星河滿意地想。
作者有話說:
宋銘越:我信了你的邪,我後院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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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姐妹們出去浪得太晚了,沒能更新,今天中午補上昨天的更新,晚上的更新還是十點半左右~~
第69章
從京城一路南下,順著綠柳低垂的河岸到通達四方的開闊水路,河岸便喧鬧的景象幾乎都化作了座座高山。
站在甲板抬眼望去,一重山一重水,人間有山水,河面上亦倒映著山水人間。
五皇子從未離開過京城,在山水間感慨墜入其中的自己渺小如蟻,即便每日都看著相差不多的景致,依舊還在震撼中遲遲走不出來,更是對這片天地生出敬畏之心。
宋銘越為官多年,常見皇子們,卻不喜和他們走近,對五皇子的了解不算透徹,但知道這個面上溫文爾雅的公子和自己一樣,內心都有著不可告人的冷酷一面。
只是五皇子會耍的心機和手段,多少他不屑用的。
一路走來,他常觀察五皇子的細微表情,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如今時不時流露的肅穆,使他對五皇子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還保留有敬畏之心的人,起碼是有人性的。
行船又走到一處分叉的水域,漿手們齊力,讓船隻行入它該走的路線。
五皇子聽習慣了這種聲音,不再好奇扶著欄杆看下方的木漿,而是望像四周,像是在找大自然里能叫人深刻的記憶點,好辨別自己身在何處。
過了水流急涌的區域,他忽然聽到一陣一陣人聲,好奇催使他尋找聲原,很快看見了河岸邊搭了大量棚子的區域。
那些棚子有布的,有木的,風一吹,不管是用什麼材質搭建起來的都像年邁的老者,發出奇怪的聲音在簌簌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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